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一时起意06

学生土✕教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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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戳 汇总

糖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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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藏和凯带着俩学生把实验室简单处理了一下,隔壁实验室的人闻着味道出来看了两眼,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儿大家也没在意。卡卡西从厕所出来,一脸湿嗒嗒的,上面只穿了一件不合身的棒球衫,拉链拉到顶还是露出一点锁骨来。天藏一看那就是带土的外套,再看着带土的脸色,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怪异。

“我带他去医务室,凯这里你帮忙看着点。”

“我陪你去。你脸色不好,也需要挂个水。都是当老师的人,怎么一点措施都不做就跑过去了。虽然这很青春,但很让人担心啊卡卡西。”凯说着就走过来搭着卡卡西的肩,仔细打量他的脸。

他的语气和动作里是自然而然的亲近,就好像是多年相知相伴的样子,带土觉得胸口一把邪火腾地就烧起来。然而还是忍着,僵硬着脸把卡卡西拉近一点。“卡卡西老师有我陪着呢,凯老师你帮忙处理实验室吧。”

“多谢了凯,我没事,带他去一下就好。这里交给你了。回头请你吃饭。”卡卡西眯着眼睛笑道。
凯皱了皱眉,点头道,“那好。”

      “完事了给我打电话,今天的比试不许赖。”说到最后叉着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卡卡西正要应下来,带土突然捂着脑袋大声叫了起来,“头好晕,老师,赶紧带我去医务室。”然后就抓着卡卡西的胳膊不放手。

“好,这就走。”卡卡西有些担忧扶住他,朝凯挥了挥手,“先走了。”

“没事吧?”在电梯里卡卡西拧着眉毛问。

“有事啊。伤口很痛啊,还头晕胸闷想吐。”带土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

明明知道有夸大的成分,卡卡西还是没办法不心软。他想他也许是老了。老到不能维持那么精准的表面情绪。

到了医务室,一检查发现伤口里扎了碎玻璃,卡卡西又紧张了几分,于是态度就愈发纵容起来。

清理伤口的时候带土拽着卡卡西不放手,看着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揪着一脸担忧的男人委委屈屈地叫老师,年轻医生的眉头皱了又皱,手下的力道都重了几分。这反倒让那家伙更得意了,叽里哇啦地叫起来,装可怜装得让人白眼都翻不够。

最可气的是偏偏就有人买帐,那个年长一点的男人看着清俊又精明,该是个泰山崩于前也不动声色的性子,然而却一声一声地应着,语气温柔地要滴出水来。

上完药包好了伤口卡卡西有些担忧地问医生,“没事了吗?”

“没事。氨水浓度不高,一会儿护士来滴个葡萄糖。伤口也不严重。”
“可是有化学试剂。”

“我看了,没什么影响,清洗干净没大碍。”医生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收了东西往门口走。

“那他怎么疼地这么厉害?”

那医生终于没忍住,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那都是惯的!”

然后他甩上门就走了,一秒钟也不愿多待的样子。

“老师……”带土小声地。

“过两天就好了,好好休息,最近别做实验了。”卡卡西站在椅子旁边。

“好痛。”带土眼睛湿漉漉的,让人心里发软。

“多大的人了,别跟小孩子一样。”卡卡西硬着一口气说道。
带土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从小就怕痛啊。特别怕。”

卡卡西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躲闪着他的目光别过头去。平息下来才觉得后悔,这算什么,一个撒娇一个哄,是恋人还是师生?都已经搞成那样,也没有什么弥补的必要。横竖他们两个没有什么结果,早断晚断断在哪都不重要。可是那一刻心里面的恐慌,行动上的不顾一切好像出卖了什么。转头一想,就算会担心又怎样,揪着这点不放也不能证明什么,你就是养条狗它磕了碰了也难免要心疼的。

况且带土终究还只是个小孩子,他每一个时候看起来都那么淋漓尽致,然而都只是少年心性而已。自己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真的等着他玩够?

心里思绪纷乱着,卡卡西吸了口气转过身,“好了,你在这里等护士来,我先走了。”

“别走。”带土从躺椅上跳起来,“你也要输液。”

“我不用,我没什么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卡卡西皱了皱眉,胃里的恶心感挥之不去。

带土赶忙拉住他的手,“不行,你不许走。”
“我还有事。”

带土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那种可怜的神情被阴沉的怒气取代,“你有个屁事,跟那浓眉毛约会去?”

“这跟你没关系。”平静下来卡卡西急于要找个地方静一会儿。带土的态度,他自己的情绪都他的心乱作一团,还有刚刚在厕所里突如其来的吻,他无法面对,没给机会让那家伙说什么就拉着他出来。现在也不愿意跟他单独呆在这里。

卡卡西扒开带土的手,眼睛不转地朝门口走。

“你他妈要是敢走,下次我炸的就不是氨水乙醇体系了。”带土满腔怒气,一脸寒霜。

卡卡西步子一顿,慢慢回过头去,眼睛突然瞪大了。
“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带土。

“你是故意的?”
“是。”带土目光沉沉。

卡卡西倒抽了一口气,瞪圆了一双眼睛,呼吸都沉重起来。他一步一步走到带土面前,咬紧了牙关,捏了捏拳头又放开,突然甩手一个耳光打在带土脸上。

顾着他右脸上有伤口,卡卡西还记得用右手。只是力道也不小,一巴掌下去,带土偏过头,脸上赫然五道红印子。

“你是白痴吗?你他妈拿命玩儿?你来实验室两年了不知道什么最重要吗?那些东西是能玩儿的吗?二十岁的人了还不要命地任性!你……”卡卡西喘着粗气,呼吸急促,太阳穴突突地跳,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过。

“只是氨水而已,我知道轻重的。”看着卡卡西的样子,带土又有些发虚又有些控制不了的愉悦。

“你知道个屁!只是氨水?浓度高了你连遗言也来不及说!瓶子炸了你就站在那里等着?不要眼睛了?一直到现在还是个毫无责任感的小鬼,你根本没想过出了事会怎样,你自己会怎样,别人会怎样。在实验室的师兄师弟愿意陪你玩儿?你他妈不要命别人也不要了?我作为导师实验室出了事会怎样?我要担多大的责任?你有事你家里人会是什么心情?他们能不能接受后果?这些你他妈想过吗?”

卡卡西气势逼人,开口是一连串严厉的质问,把带土心里那点庆幸抹得干干净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错了,自己的任性和冲动根本不是爱的体现,是不负责任和愚蠢。

此时心里的羞愧涌上来,带土觉得喉咙里卡了东西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用深深的呼吸来平息情绪。

“你以后不用来实验室了。”卡卡西转过身。

“不……”带土心里又是寒凉又是恐慌的,“我错了……我再也不……”

“你这样的大少爷,我不敢用,惹不起。”卡卡西冷声道。

“我……我真的错了……别这样……”带土眼睛里泛着水光。
卡卡西没有回应,挺着背朝门口走,刚走了两步,就突然栽倒在地上。

带土眼见着他倒下去,心里一颤,冲上去就把他抱起来。唤了两声没有回应赶忙叫了医生。

检查一番,说是吸入氨气过多引起身体不适,再加上情绪起伏导致突然晕厥。

结果两个人都躺在病床上吊起了点滴。

卡卡西醒过来一转头就看见隔壁床上的带土侧躺着,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醒了?没事吧?还头晕吗?”带土轻声问。
卡卡西摇了摇头不说话。

“老师……我错了,别赶我走。”带土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委屈。

卡卡西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沉着脸拒绝开口。

“唉……”带土看他看都不看自己,叹了口气用一种哀伤的语调,“我是没想过别人怎样……我只想着你,你会怎样?我出了事你会担心吗?会心疼吗?结果没想到是连累了你……”

带土见卡卡西抿紧了唇不回答,苦笑了一下,“下次做这种事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用个不连累别人的方法……”

卡卡西猛一下转过头,瞪了他两秒,腾地坐起身,起身的时候太用力扯掉了针头,手上不停地冒出血珠子。

“手,卡卡西……”带土急忙拉铃。

“你是要我再给你一巴掌是不是?你这叫知道错了?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你以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命就可以随便处置吗?”卡卡西提高了声调。

“我错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带土焦急地说,走过去按着卡卡西的手。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走进来,在门外就听见声音,打眼一看,见两个人在沉着脸闹脾气不禁心里发虚。重新扎针的时候手都发抖,扎了两次都歪了,带土黑着脸质问吓得她泪眼汪汪的。

卡卡西变了副脸一样的,眯着眼睛声音温柔,说没有关系,慢慢来。

最后一次终于戳对了,卡卡西又开着玩笑鼓励了一番,逗得人家小姑娘脸都红了,然而一旁的带土脸上却是另一个颜色。

“你就不能别这么中央空调?”那护士走后,带土不满地,“中央空调就算了,还专门对我制冷。”

见卡卡西沉下脸不说话,带土又畏畏缩缩地,“卡卡西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今后会认真做实验……”

“不用了。”

“我要去!我课题还没做完呢!我还要做毕设,有始有终也是有责任心。”带土换上一副委屈的脸,“我当时只是太生气,那个粗眉毛……平时就老缠着你,现在我们搞僵了,他正好趁虚而入。”

“从你进来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大概这样你就会看我了……”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你不理我啊。我逼着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不会看着我,我想让你看看我。”带土嘶哑着声音,眼睛湿漉漉的,“我真的错了。”

卡卡西听着那声音心里又软了一下,拧着眉毛闭上眼睛,恨不得骂自己一顿。自己真是小看了这破孩子,他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他可以死缠烂打不要脸皮地磨上来,率性活泼开朗阳光,能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偶尔吃点小醋,活脱脱一个让人甩不下的可爱的小男朋友,他也能阴沉着脸把他按在墙上,凌厉霸道不容拒绝,出了事又泪眼汪汪软着声音认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逼着人心软。

这些都是真实的他,任性的他,可是哪一样是能够持久的呢?卡卡西不是觉得吃亏,只是对太过用心的自己感到无能无力,对可以预见的后果感到疲惫。

卡卡西叹了口气,“课题你继续做,让天藏好好看着。”

“我知道我干了蠢事,而且也很不负责任。我保证,以后公私分明,绝对不会了。

带土深深地望着卡卡西,“你放心,我无赖是无赖了点,正经事我会好好做的。你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大少爷。虽然现在是斑选的接班人,但那是十六岁之后的事了。”

“嗯?”卡卡西疑惑地望过去。

“我不是本家人,我爸妈脱离家族住在一个小地方不过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出车祸去世了,我是跟奶奶住的。”带土笑了一下,“我小时候可独立了,洗衣做饭啥都会。”

他扬着下巴看着卡卡西,眼睛里都是明媚的光芒。

可是卡卡西却分明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些孤寂的痕迹。

“那后来呢……”卡卡西舔了舔嘴唇,好像心肺被什么撕扯着,难以开口。

“后来斑就找来了,他把我丢出国又锻炼了几年。”

沉默了好半天,卡卡西才开口说了句,“抱歉。”

“没什么。除了没见过父母别的也还挺正常的。”带土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是想博同情,我只是想证明,我知道生活是什么样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那是他反复强调的话,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

“我道歉,为前两个月的那些……口不择言,还有那种错误的挽留你的方式。我那时候说了很多气话做了很多错事,因为真的以为你从来没在乎过,以为就像你说的只是玩玩。”

“你总是把自己伪装地那么好,不留一点点缺口。你骗别人,也骗自己。”

带土目光灼灼,神色里都是笃定和严肃。

那种不顾一切的深情,让卡卡西觉得一阵恐慌,
“你不懂。”卡卡西闭着眼睛摇头。

“那你就让我懂。你害怕什么,你为什么不信任任何人?”

“不是……”卡卡西觉得喉咙里有些艰涩,“是你太年轻了……我已经老了。”

“这个问题早就说过了。根本就不是重点。你是不信任我。”带土敏锐地否决了他。

卡卡西闭着眼睛靠在床头,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一个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喜欢另一个人呢?”

带土张了张嘴,有很多话到了嘴边,最后却只说了一句,“那你问问自己为什么刚刚不要命地就跑过来了。”

卡卡西闭着眼睛,心里抖动了一下,想起了第一堂课带土慌慌张张冲进实验室的样子,想起了他们在公寓的阳台上逗狗,想起了他每天早上都要买的红豆糕,然后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黄昏,想起了父亲温柔的手掌……

那些画面慢悠悠地闪过去,闪着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意识不清沉入睡梦里。

带土等了半天,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无奈地坐起来把他放到枕头上,掖好被子。

这场有意为之的事故和紧随其后的单方面的剖白起的作用显而易见,至少带土弄明白卡卡西的心也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接下来的事情对他来说就不算难。只要那个人心里是有他的,那么其余的乱七八糟的一切他觉得自己都能摆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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