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一时起意09
学生土✕教授卡
年下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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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哥消失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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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拥有的，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这是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个世界的法则。
把某个人从生活里抽离出去，理应不会有什么不同。
看起来的确没有任何不同，公寓，实验室，教学楼，会议室……时间被合理地分配在这些地方。
然而心好像留在了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执拗地站在那里。
“最近很没精神呢，卡卡西。”开完会一群人挤在电梯里，夕日红有些忧心地看着卡卡西。
“唔，还好。”卡卡西眯起眼睛朝她笑。
“怎么凯你不拉着他去活动活动？看起来比以前更颓废了啊。”阿斯玛站在角落里说道。
“这家伙，最近超萎靡的，拒绝我好多次了。不行，今天去打球，一决胜负！”凯猛地拍在卡卡西的背上。
“不了。还有很多文件要看，最近很忙。”卡卡西懒洋洋地笑了一下，摇摇头。
“说起来也是，应付各种检查，而且校领导很快又要换届，得忙好一阵子呢。”红叹着气说道。
“呐，既然这样，我们来比谁先完成工作好了！打起精神来！卡卡西！”凯举着大拇指朝卡卡西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
卡卡西无奈地垂下头，敷衍地应着，“行行行。”
之后的一个月，确实忙得不行，手底下要发的论文改了又改，还有学校里和院里的各种事务。又心绪不宁的，办事效率就低了好多。一向严谨的扉间对于他的再三出错感到十分不快，饶是平时看重他信任他也发了几次火。
“卡卡西，你是怎么回事？这个科研项目我们之前就商量过了，你竟然连审批文件都出了问题。做了这么久了，国家项目的要求你还不清楚？”千手扉间阴沉着脸，语气严厉。
卡卡西垂下头，扉间一向最忌讳低级疏漏，要求严谨高效，他已经再三犯忌。而且正面临着换届，每一个项目对他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抱歉。”
“家里出了事？还是别的什么？”扉间拧着眉毛，眼神犀利。
卡卡西没有抬头，感受着他的目光，只觉得芒刺在背。
“不管怎样，你虽然年轻，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拎得清公私的人。这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看到。”扉间沉声道。
“是。”卡卡西弯下腰。
这时候助理敲门进来，说迈特凯教授在外面。扉间看了一眼卡卡西点点头让他进来。
“扉间大人，第三项目的经费已经到位了。您确认一下就可以签字了。”
“好。”
“大人，新项目先交给我吧。卡卡西最近在投文章，比较忙。”凯拍着胸脯，双眼放光，“青春就是要做有挑战性的工作啊！”
扉间看了看他，迈特凯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凯的做事风格不是他偏好的那种，他更倾向于卡卡西这种严谨而冷静的，富有激情精力旺盛这一挂他那个退休的大哥会更喜欢一点，但因为时间有限，卡卡西的状态确实不好，最后还是同意了。
“多谢了。”走出办公室卡卡西向凯道谢。
“这可不是因为你，而且为了我的青春！这次算你输了！”凯兴致勃勃的，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里却有忧色，“先休息几天，再打起精神来啊，卡卡西。
凯压低了声音，“尤其最近，要打起精神。”
他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话，看起来热血满满不知世事不辨人心的样子，但其实什么都清楚，他把关切都藏在无形里，只是不希望眼前的人觉察，不希望他抗拒。只是那家伙总是精明地不像话，除了对待某个小孩子。
“多谢了，以后请你吃饭。”卡卡西戴上口罩，朝凯点点头就告辞了。
卡卡西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出了大楼，沿着背后的小路，一直往后山走。
已经到了深秋的时节，树叶落了一地，踏上去发出一声声脆响。
这不对。卡卡西皱着眉想。
他从来都是个理智的人，他从来不因为私事影响公事，从来不因为情绪影响行为。不管发生什么，他明明都能沉下心做好当前的事。可是那些纷繁复杂的心思缠绕不去，工作时他集中不了精神，又在静寂无人的深夜觉得心力都被抽空，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能说他的失误只是偶然，这样的借口骗不了自己。他清楚的感受到了，疲惫和空虚，那让人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觉得无所依托。
真是糟糕啊！
卡卡西捂着眼睛靠在树上，有些自嘲地想，已经老到要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的地步呢。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集会啦，好多蚊子。” 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一点吵闹的声音。卡卡西睁开眼睛。
“没办法，我们部被撤掉了，不要想有什么好待遇了。”一个男生说道。
“凭什么撤掉我们部，允许支持就不允许反对，哼。”
“没办法，会长大人的态度就是那样。”
“据说我爱罗跟平权部的宇智波带土私交很好，难怪呢......”
突然听到那个名字不禁让人心跳加速，卡卡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绕过一颗树看见一群学生坐在草坪上，周围放着揉成一团的横幅，还有摊开了一半的海报。隐约是被太阳覆盖的彩虹。
只看了一眼，卡卡西就明白了这个部的性质。
“大家好啊。”卡卡西靠在树上，眯起眼睛打招呼，“在这里集会真是辛苦了啊。”
“同学你是......”一个刘海长得盖过眼睛的男生不客气地发问。
“嘛～虽然说我年轻是让人很高兴啦。”
“旗木教授？”一个女生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您是旗木教授，我大一的时候听过您的课。您的课非常有意思！”
“很高兴有人上完课还记得我。”卡卡西笑眼弯弯的。
“您在这里是？”
“散步。”卡卡西眨了眨眼睛，“在集会？”
“是的，老师。因为我们没有拿到会长的许可，所以不能在学生活动中心活动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道。
“反同性恋？”卡卡西蹲下来展开海报。
“是的，我们部就是为了反同性恋而存在的！我们认为同性恋是违背了自然规律也打破了会规则，我们要在学校里抵制同性恋。可是现在学生会批准了性向平权部的申请却禁止我们部继续活动。”
“这不公平！”
“对啊，我们反同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发声。我们就是恶心同性恋。”
“他们很多只不过是跟风而已，以为支持不正常就显得自己多宽容高尚特立独行了。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有多恶心。那种人都是变态。”
卡卡西手指按着海报的一角，不由得眼神暗了暗，抬起头带着笑问，“为什么......你们觉得这样就是不正常的呢？”
“当然不正常啊，男人当然应该和女人在一起。这是动物生存的基本，如果连这个都违背了，就是违背自然规律，也不能繁衍后代。”起先那个女生带着一脸理所当然说道。
卡卡西拧起眉头，“难道......人类生存的意义在于繁衍？那你们为什么来受高等教育？”
那个女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老师，您不会支持......”
其他人热切的脸在这句话里都突然沉了下来。都带着审视的眼光盯着卡卡西。
“我认为，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虽然有的选择可能不是大多数人习惯的，但只要不危害社会就应该受到尊重，即使他们是少数派。”他的眼睛里透着坚定和宽容。就算一直孤独，一直淡漠，然而任何时候他都坚信人与人应当互相尊重。
“同性恋还不是危害社会么？”
“就是，他们破坏了人口结构，破坏了家庭和谐！想想同性恋患者的父母会多么耻辱多伤心，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患者？”卡卡西站起身，觉得很无奈，但一时的争执显然也没有什么作用，“等你们年龄再大一点，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有存在的理由的。”
说完，卡卡西就在那一众失望又愤怒的眼光里离去了。
木叶大学一向校风开明，学生会也百花齐放，即使关于性向这种敏感话题的组织也不受到限制，近年性知识普及的宣传和活动也很多，都是受教育的年轻人，自然接受度比较高，也很开明。只是，不管怎样亮的地方也是有阴影的，总还有人持比较偏激的反对态度。
不管怎么说，要想做到完全平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么一搅和，倒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压回了心底。卡卡西慢慢踱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起来。
他的处分下来之后，有很多地方都受到限制，需要繁复地请示之后才能做下去。更不用说他手里还有几个军工方面的项目，涉及的机密不少。
而团藏又翻来覆去地找茬，搞得人焦头烂额，进度一拖再拖。其实也能猜到，猿飞日斩要卸任了，下一个接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团藏，但除去一心学术的扉间，别的诸如水门，纲手，日向日足，也都是在列人选。这个时候各派的人难免就有些针锋相对。
大学内部各院系，各流派，再加上国立大学跟国家官员的联系，形成了相当复杂的局面。之前还有人开玩笑说比之起中东局势都有过之。
卡卡西一向是闷头做事闭口不言的人，然而他师从波风水门，又进了生化系，一开始就被划归到了千手这一边。前两年的时候团藏也看中他的才能和品性，有心想要挖过去，然而最后是卡卡西带了个博士生走掉了。
团藏一直对他心怀芥蒂他是知道的，平时也还好，就是最近比较麻烦。然而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能做的事情本来不多，把自己的研究做好就挺不错了，毕竟他不是专职做行政的。
只是水门要争取校长的职位，他也就跟着受点影响。
之后一段时间卡卡西都晕头转向地忙碌着，又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好不容易把失误补救回来，各方面都正常运转才轻松了一点。要发的论文已经接收，那个总是在梦里笑得灿烂的小屁孩也不那么频繁地造访记忆。
可是，生活永远是给点甜头就一个巴掌让人措手不及。
很久之后卡卡西都记得那天的前一晚摔碎了一只玻璃杯，捡碎片的时候扎破了食指，家里断了电他什么也没能做，连手机都是关着的。而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带车钥匙，回去拿发现门钥匙也锁在了家里，于是只能乘电车去学校。天气很差，飘着不大不小的雨，裤腿被水溅得湿透了，发梢沾着湿气。一切都那么不顺利，一切好像都在阻止他出门。
他浑身潮润地走进生化楼的时候，走在一旁的几个学生和迎面而来的穿着实验服的研究员都在看他，以一种窥视的眼神，状似不经意地望过来又飞快地偏过头。
装作没有感觉似的走进电梯里，那种氛围更浓烈了，电梯里没人说话，但心照不宣地露出那种奇怪的神情来。
心里有种莫名的，怪异的，慌乱的感觉，他理了理衣襟，停在七楼的时候走出电梯。
走过一个拐角，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抬头一看，突然就冲了过来。抓着他的肩膀。
“卡卡西，你没事吧？为什么不接电话？”凯一脸认真焦急，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样子。
卡卡西的心脏开始不声不响地往下沉，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会是什么事情，“怎么了？”
“你……”
“昨晚家里停电，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卡卡西扬起下巴，带着询问的眼神。
凯张了张嘴，有些开不了口，然而没有任何办法。
“你和带土……”
他只说了个开头，卡卡西觉得心脏咚地一下就摔进了谷底。攥紧了拳头沉沉吸了两口气，卡卡西才开口，“在哪？”
“学校论坛上……有人匿名发帖，质疑上次论文抄袭……”
卡卡西快步走向办公室，也没有管跟在身后的凯就摔门进去，锁上门打开电脑。
点开常用网页进了学校论坛，飘在第一的热帖是：从高分抄袭论文的真相，扒知名大牛教授的虚伪面目。
卡卡西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点进去，昨天半夜的帖子，现在已经有好几万的浏览量。
往下一拉，卡卡西一眼没有看见什么熟悉的名字，于是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 < 一定要看到最后！楼主我不是标题党，是甩你一脸实锤党。
起初是由于前段时间的抄袭论文产生了怀疑，因为某教授一直被捧地很高，说是难得的负责任有前途的人才，据说公正严明，论文一定会查，作业一定会批。结果学期开始出了这种事情，虽然一大票人在说打脸，但是我掐指一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你以为某教授是偷了懒没有检查才出这种事？不，并不是，玩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怎么可能就这么翻船。
有人肯定要说，那不然呢？难道有奸情？
嘿嘿嘿，这次说对了，真的是有奸情！
大牛教授，师生恋，还是同性恋！就问赤鸡不赤鸡，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别的废话不说了，照片为证，生化楼背后，法式舌吻啊，真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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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咯，某教授不是不知情，是放水！给自己情人开“后门”(真的是后门！不要想歪了哦～哈哈哈)！然后运气不好，被逮到了。
也许某教授的拥护者要跟我争，这只是我的臆想，就算人家有奸情，某教授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呵呵呵，再甩你们一脸实锤。
[视频]
虽然某教授人气高，但这把实锤躲不了的。都看清楚了，说什么年轻有为，正直负责的好老师，其实是个跟学生搞同性恋，还以权谋私的伪君子。>>
卡卡西看得浑身发抖，然而还是看清楚了，那组图片是某一天在生化楼下面，带土来接他，把他扣着他的后脑把他压在墙角亲吻。而他搂着带土的脖子。
他按着额头吸了口气，抖着手点开视频，那是上学期末准备回去看朔茂的时候，他在楼道里跟带土道别，也是那个时候他说再多给他两天时间交论文。带土撒娇一样地抱住他，说最喜欢他了。
外面的雨一成不变地飘，打湿了过往的时光，打湿了一腔难耐的眷恋。
视频放完了，卡卡西盯着黑了屏的电脑，看着自己的脸映在屏幕上，想到进来时那些学生的眼神，想到凯的欲言又止，突然一挥手把桌上的一套茶杯扫到了地上。然后垂下头粗重地喘气。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作为主角还是别人来跟他说，你和你学生那点事被扒出来了。
他感到浑身的血液沸腾了一半，又冻住了一半，又是愤怒又是无望。
名誉这种东西，本来对于他来说，又能怎样，他本来不抱着期望，不执着什么，只是他体面冷静地活了这么多年，他能精准地控制一切，能呈现出最希望让人看到的样子，在他不信任的人世里活得平常而顺利，也没有什么可执拗的。可是，事态汹涌如潮水，带着力道冲击而来，完完全全超出了他控制。他过去的一切，他未来要面临的一切突然就变得那么狰狞。
然而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温馨美好得像是幻梦的时光，那些他都不敢去回忆和触碰的时光，那些他装进盒子里偷偷珍藏，不肯让任何人即使是带土也不能窥视的时光，被人利用，被人看作肮脏恶劣的过错，被人制成淬着毒的利剑，破开外壳，戳进心口里。痛得猛烈而尖锐，毒药再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一身的痛楚又绵长而深邃。
这时候却无端想起朔茂按着心口站在书桌前的样子。
窗外的雨一成不变，世事翻涌不断，到了最后竟然好像也不变。
Tbc.
关于那个反…同组织和言论……不要讨论！不要讨论！反正看文的都懂我们大家是什么态度，最近倒车比较快你们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