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05
@沙场醉魂 和我沙的联文
在另一个世界为了土哥灵魂奋斗的33
预警!!!
真·私设如山
XJB写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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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向的行动到了隐瞒不了的时候,卡卡西再次见到了那个年轻男人,清瘦锐利,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剑。
掩护千叶离开了之后卡卡西被堵在一条狭窄的街道里。
“旗木卡卡西,幸会。”那张脸瘦得有些过分,眼睛却里跃动着兴奋的光芒。
“真难缠啊。”卡卡西无奈地解除了变身术,“连千叶都不管了么?”
“我的目标……”明智正雄薄削的嘴唇勾起一点笑,“是你。”
擒贼先擒王这种道理都不理会,那家伙对敌人到底有多执着。
“一看就是个缺心眼儿的。”带土不合时宜地吐槽。
多次交手,双方对彼此的基本招数都有了了解,当下就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过起手来。
卡卡西不想轻易在他面前用神威,然而美浓那些武器应付起来也颇为棘手,何况明智正雄是个偏执到可怕的对手。
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次那家伙也没有穷追不舍,最后站在碎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卡卡西,“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你也一样。”
“你一定会输的。”他说。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听见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迅速钻进一边的岔道不见了。
“那家伙就是个疯子吧。”带土提到他总是咬牙切齿的,可惜无能为力。
卡卡西想起明智正雄眼睛里那种兴奋的锐利的光芒,衬着那张凌厉瘦削的脸,沉默了半天应了一句,“我看也是。”
回冈崎的途中卡卡西有意无意地绕道骏河,他不说,带土也看得明明白白,他始终惦记着松平彻,然而新闻上没有任何消息,当地也没有任何传闻。
那样飞扬明亮的少年,那样天真肆意的小少爷,那样爱憎分明的孩子,也许就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深夜,某个监牢,然后腐烂在无人所知的荒野里或者在火光中化为灰烬。没有人知道,没有人送别,没有人怀念。好像从没存在过。
这样想着,心脏一下一下地被钝痛袭击,卡卡西锁着眉不动声色,然而心绪一点也瞒不了眼睛里的那片灵魂。
“你只是个局外人。”带土忍了又忍,还是语气不善地开口,“这就像是一场电影,一场游戏,你这是在自讨苦吃。”
卡卡西没说话。
带土等了半天,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这么折腾……来做这些不想做的事……”
“不是。”卡卡西没有丝毫犹豫地否认,“这是我想做的事,一直都是。可是以前没有哪个时候是能两全的,我从来都没能救你。这一次,不会再后悔了。”
“你没做错过什么。卡卡西,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带土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酸。
卡卡西沉着目光一往无前,他明白这些多出来的时间是一种难得的恩赐,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冷静自持,他权衡利弊,他理智果决,他把感情和私心放在一切的末尾。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挣扎悔过了十八年,又兢兢业业地地做了几十年的火影,最后以死亡离开,他的责任已到了尽头。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牵绊和犹豫只能让他陷入跟以前一样的境地。他早就该适可而止的。
时间转瞬即逝,年月流水一样地向前,卡卡西沉默地看着千叶久时的军火版图一点点扩大,最后只剩下了美浓和尾张。那人的面目一如既往,冷峻笃定,即使孤身只影站在窗前,即使故国故人刀剑相向。
他再也隐藏不了,四面八方杀机重重,千叶久时成了各国将军的心头大患。连身边的今川也蠢蠢欲动。
今川的行动比他们料想地要突然,并且不留余地,他们刚进了军区就受到猛烈袭击,神威的速度虽然快了很多,却只来得及把今川和义祐送进去。那些子弹的穿透力非同一般,在开阔地带寻常的忍术用处不大,卡卡西开着写轮眼钻进大楼里,还是被打穿了手臂,楼里面几乎没有人,他才忽然反应过来那家伙是请君入瓮。心里一沉闪身到窗边,在爆炸声中跃进大楼背面的河里。背后的热浪拍在背上让他差点吐出血来,然后入水的冲击力真的让他吐出血来。
混乱里挣扎着听见水面一朵朵烟花一样炸开来,卡卡西凭着本能避过去,沉进水底往上游,因为知道今川找不到尸体一定会在下游等着他。然而身上的伤浸在水里疼得让人眩晕,那多半又是什么特制的子弹,卡卡西昏昏沉沉地想,也不知道游了多远,只能撑着一口气扒到岸边。
目光迷离之中看见一双沾着草叶的运动鞋,卡卡西费力抬起眼睛,眩目的光芒里是一张熟悉到心痛的脸。
不妙,他大概是出现幻觉了。这样想着,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就彻底消失掉。
费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像只是下一秒,然而入目的是雪白的屋顶,贴满画报的墙面,身下是柔软温暖的床。卡卡西愣了一秒钟,然后就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四周一边猛地坐起来,胸口和手臂都疼得厉害,缠着层层绷带。
很明显,这是个年轻男孩的房间,书桌下放着篮球,墙上贴着不同种类的枪械图片,墙角扔着脏兮兮的鞋袜。卡卡西摸着胸口的绷带发现衣服和武器全都不在。
这时候屋门响动起来,卡卡西无声退到门后面全身警惕。那人推开门,后脚刚踏进来就被卡卡西卡着脖子制住了要害。
“啊……救命啊……”那是个年轻男孩,扣着卡卡西的手臂大叫。
卡卡西伸着脖子去看他的眼睛,一看清楚那张惊恐的脸,他做好的凶神恶煞的表情霎那间凝固在脸上。
那张脸,是幻觉里的,熟悉的,久别的,怀念的,可以有很多很多形容词的脸。
卡卡西吸了口气面对面把他摁在墙上,“你是谁?”
“带……带土……”那个人瞪大了眼睛看他。
卡卡西呼吸一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阴沉着脸问,“你说什么?”
“我……我叫带土,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卡卡西又用力一推,那家伙嗷地一声叫痛。
“你这混蛋!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早知道就让你死在河里了!”
卡卡西拧着眉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那是张没有伤痕的完美的带土的脸,连红色的瞳孔都没有,只有一双澄澈纯净的黑眸,嘴角那点不甘心的弧度都是跟久远记忆里一样的。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张面孔,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同样的脸同样的名字,会跟带土无关吗?
偏偏这个时候,左眼里的家伙悄无声息,大约是消耗得太多,那家伙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你到底是什么人?”卡卡西只能逮着他问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我……我什么人也不是啊……我就是路过河边,看你半死不活才捡回来的啊。哪知道你……你……”他满脸委屈地嚷嚷。
卡卡西松开他,眼睛却盯着不放,呼吸之间有些忽略不了的刺痛。
有很多疑惑,有很多问题,卡卡西张了张嘴,想了半天,只问,“你……认得我吗?”
那少年揉着脖子有些戒备地看着他,慢慢地点头,卡卡西的心不受控制地跃动起来。
“你可是国际通缉犯,谁会不认识?”
卡卡西没忍住僵硬了脸。
“不过,我早就梦到过你了。”
“梦?”卡卡西扬起眉毛。
少年露出些得意的神色,“是啊,我从小就做的梦,你知道忍者吗?特别酷的那种。”
卡卡西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哑着嗓子开口,“是吗?你能给我讲讲吗?”
“好啊好啊!他们整天说我异想天开从来不爱听!”少年兴奋地冲过来,好像忘记了刚才是谁掐着他的脖子,看到卡卡西的身上瞪大了眼睛,“啊咧?你伤口裂开了!混蛋!我好不容易弄好的!”
卡卡西低头看见胳膊上的绷带泛起了红,又觉得胸口也痛地厉害。全身的力气像是耗尽了一般就往地上倒,那少年赶忙接住他然后念念叨叨地把他扶到床上。
“你断了几根肋骨,而且手臂上的伤很麻烦的,那种子弹物理威力不大,但它表面有一种化学品,能让伤口恶化。”
“你梦到了什么?”卡卡西目光灼灼地盯着给他换药的少年。
“你倒是不着急哦。”带土清理了伤口拿出药膏,“梦到我是一个厉害的忍者,英勇无敌的那种。”
卡卡西眯起眼睛,“是吗?那我呢?”
“你啊……”他心虚地看了卡卡西一眼又垂下头上药,“你是个吊车尾,白痴得不得了,每次都等着我救。”
“是啊,总是你来救我。”卡卡西低声说。
“所以我就真的救到你了。很神奇是不是?我在看新闻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我梦到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呃……虽然是成年版的。而且你也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呐……”
卡卡西感到迷惑,不明白这个世界里的“带土”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我坐火车啊……”带土茫然地看着他,“以前我不住这里,后来妈妈去世我就搬到冈崎来啦。”
“我是问你怎么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带土好笑地拉紧绷带,“当然是妈妈生下来的咯,那不然呢?”
他有完整的记忆和人生,他属于这个世界,但他拥有带土的名字,带土的脸,还有那些以梦境的形式出现的记忆。
卡卡西闭上眼睛,思绪万千。
不管怎么说,他一定是跟带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些。也许是另一片灵魂呢?也不排除以这样形式存在的可能。
“喂?”那家伙凑到他面前,呼吸吐在脸上,让人心尖发颤。
“卡卡西!”
卡卡西猛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好半晌才把倾泻而出的情绪都藏进眼底。
“怎么?”
“你脸色很差唉。还好吧?”
卡卡西蹙起眉,“我是通缉犯,你不怕吗?”
“嘁~就凭你?我怎么可能怕啦?”他撇着嘴偏过头,那种表情让卡卡西觉得恍如隔世,仔细一想,确实是隔世那样久远的记忆了。
“谁让我老梦到你呢?而且还老是……啧啧啧……”带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虽然梦是假的,但是那种心情很真实。不顾性命也想要救的家伙……怎么可能……居然真的存在……连眼睛上的伤疤都有……就好像宿命一样……”
卡卡西抓着被单,心脏不要命地跳动起来。
就好像宿命一样。
他看着那个人跟以前一样,和整条街的老爷爷老奶奶打招呼,一样热衷于迟到和红豆糕,一样天真而又愚蠢,说着遥远的梦想,说着这个战乱世界虚无缥缈的和平。
这个人已经阔别多久了呢?太久了,远在他死之前,远在他成为火影之前,远在他祭奠的十八年之前。
再见到像是幻影,让人心尖发抖,不敢触碰。可是他的眼睛那么澄净,他的皮肤那么温热,他的笑容那么明亮,只要伸出手去,就能感受到。
他说,“我当然是真实的,笨蛋卡卡西。”
臂上的伤口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千叶见到卡卡西的时候强硬地建议他去医院,然而卡卡西不以为意。解决了今川的麻烦,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美浓,那个国家有强大而又精锐的部队,各行各业的管理也严谨有序。很难找到突破口。
不管在哪里,卡卡西都会抽时间回到冈崎的那条小街巷,他决心不把带土牵扯进危险的斗争里,即使那家伙雄心勃勃地想要跟他一起,甚至还闹了几回脾气。
别的事情卡卡西都能满足他,给他看各种新奇的忍术,给他讲美化的英雄故事,然而决不同意把他带进战争里。他知道,其实自己的能力太有限,他能救的人太少了。
即使没有透露半点口风,敏锐的千叶依然看出了异样。
“卡卡西……”千叶把正要神威去冈崎的人堵在房间里。
卡卡西停下来,尽量脸色如常地问,“怎么了?”
“随便聊聊而已。最近在忙什么?”千叶坐进沙发里,一副不会走的样子
卡卡西无奈地坐到对面,“我只是见到了一个故人。你放心,这对你的大业不会有影响的。”
“故人?”千叶眯起眼睛,“那个世界的人……还有别的也在这里?”
“不必担心,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生长在三河,没有任何特殊能力。”
千叶点点头,拧着眉毛目光锐利地看着卡卡西,“我比较担心你。好像不是一般的故人呢。”
“你的样子太不像你了……”千叶交叉着十指凑近了一点,“看这双眼睛就知道了,你太过沉迷,这很危险。”
“卡卡西,不要轻易相信你所看见的,这是个很会欺骗的世界。”
“我明白,可是他有以前的记忆。除了我和他本人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千叶目光深邃,有些无奈地,“是那片灵魂的主人吧。”
卡卡西没有回答,千叶的拇指碰到他的眼角,“我相信也是这只眼睛的主人,这道伤疤的主人。”
千叶叹了一口气,“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吧,关于你自己你说得很少。但是这么多年我也看得很明白,你是那种训练有素的,理智冷静,目的明确的人。你不是没有感情,是选择不被感情左右。”
“这样的人往往有一个情感的出口,我相信这个出口起源于某个不能忘怀的人,从某个转折点以后,一切不理智、不值得,一切执着煎熬,动摇挣扎,都只有那一个原因。”
卡卡西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对错是非谁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做了选择。”
“呐……”千叶点点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卡卡西的身影逐渐消失,“记得你的目标。”
义祐皱着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想,世界大概就是这样,一向是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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