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孽缘07

 @沙场醉魂 和我沙的联文
在另一个世界为了土哥灵魂奋斗的33
预警!!!
真·私设如山
XJB写
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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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破关以东的一个城市。地方不大,但交通便利,商业发达。最重要的是那种平静安稳的氛围,人们井然有序地生活,好像不是乱世人。

当然这也得益于美浓的强大,他们有安稳的资本。战火烧在遥远的地方,与他们无关。

卡卡西和年少的带土混在美浓人里,懒散随意地过日子。

柴米油盐,嬉笑怒骂,时间仿佛凝滞了又仿佛倒转了几十年,无端让人叹息。

卡卡西闭上眼睛去听,左眼里的灵魂没有声息,没有情绪。

但他一直都在。

带土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生活,那种心情复杂到难以形容,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是不是,本来他们两个就应该这样长大,这样老去。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战犯,卡卡西不是杀手也不是火影。

可是,那么多的时光,都被随意地愚蠢地浪费了。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就过去,春夏连着秋冬,一年就结束,而他们一个在墓碑前追悔,一个在阴影里愤恨。

有那么多的机会,有那么多的光阴,也许只要一个念头,只要一句真话,只要早一点点,他们就能平心静气地坐在一张桌子上,相视一笑,忘却前尘。

他们明明有那么深刻的羁绊啊。

但也许正因为太过深刻,太过浓烈,怎么都无法像常人那样只得单纯的喜乐。

一只眼睛一条命,一句诺言一生恨。

是自己错了,是我谋杀了过去的自己,谋杀了我们的未来。是我用一句沉重的遗言让他背负了十八年的枷锁,又用一个疲惫的梦想绑架了他余生的自由。我告诉他同伴和信念,却想毁掉他的坚持,跟他背道而驰,刀剑相向;我给予他羁绊和眷恋,却把他留在世界上孤身前行,满心风霜。

可是逝去的时间,逝去的人,有什么是能重新来过的呢?

悔恨这种东西,蚀骨灼心,折磨了他们一辈子还不够。到死了还要让他们看看,另一个结果是怎样的。那个结果越是美好,已经发生了的就越是让人痛苦。眼泪和质问全都不够,只是心脏空落落地破了一个大洞,又空又无力。

现状如此温馨而残酷,带土不能否认。有了那个年少的自己,卡卡西确实没有救他的理由,如果这是一点点的补偿,如果让那人有一点点的幸福,就已经很好了。

他不是卡卡西真正怀念的人,可是仍然不想走,还要沉默地看着,还要清醒地感受,也不过是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

卡卡西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像是在等待,漫不经心地等待。只有看着少年带土的时候,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温柔。

他们谁都知道,这种平静不是永久的。



那个人来的时候,卡卡西提着东西从超市里回来。一抬头看见楼顶站着那个年轻男人,瘦削刚毅,一如既往。

卡卡西扔了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子里。

屋子里的结界还在,但带土人不在。

他飞快地向顶楼跑去。楼顶的空间很大,有别人养的盆栽,带土偶尔嘀嘀咕咕地给他们浇水。

走到楼道顶端还没见到明智正雄的人,他藏在暗处仔细观察了周围,没有埋伏没有枪口。那家伙好像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卡卡西摸不清他的套路,只能推开门走到天台上去。

“旗木卡卡西……”明智正雄穿一身西服,举着手枪,气势不减半分。

“你一个人的话,不觉得很危险么?“卡卡西眯起眼睛。

“毕竟我有人质嘛。”明智正雄移了一步,让卡卡西看到带土闭着眼睛靠在墙边。

“你想怎么样?”

“来吧,打败我。”明智正雄勾起薄唇,“我一直把你当作对手。”

卡卡西凝眉看着他,右手握拳伸出食指放在胸前摆出对战的姿势,冷声道,“那就满足你。”

两个人在天台上相向而去,枪弹的声音划破晴空。不时火焰舞动,砖块飞掷,路人和住户无不惊骇,慌乱地向远处跑去。

只有一个人,压着帽子,穿着长风衣,一步一步地往顶楼走。

楼顶上战斗着的人到了关键时刻,心无旁骛,

卡卡西的左眼血红,手上闪烁着眩目耀眼的蓝光,伴着滋啦啦的电流声,以让人咋舌的速度向对面的人冲过去。

站在楼梯口的人嘴角带笑,像是在看一场表演。


卡卡西没看清那是怎么发生的,跟很多年前一样,那个他不能伤害的人就在避无可避的前方。

飞溅的鲜血,碎裂的皮肉,惊恐而痛苦的表情,一切都跟很多年前一样。

他把手抽出来,搂着那孩子觉得浑身冰冷,觉得无法呼吸。

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赎了那么多年的罪全都被抹去了。还跟那时候一样,他的手从没洗干净过。

何况是这张脸呢,那是对带土最深的罪孽,最可耻的辜负。

“卡卡西……”脑海里有个虚弱的声音,“你先冷静一下,这不对劲。”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怀里的人满手鲜血地攥着卡卡西的领子。

“你让我相信你的。你答应过我的。”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带土有些慌乱地提高了声音。然而没有别人听得到。

“你总是违背诺言,总是让别人因你而死。”那个孩子的眼睛里全是冷酷和失望。

“就连琳也是,那是我最后的请求,唯一的请求不是吗?”

“闭嘴!”带土无能为力地吼。可他阻止不了。

“你是凶手。”

“不是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是这样的。”

“琳也不会,所有人都不会。”

“不是这样……”

两个声音交替着,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彼此说着相反的话。

可此刻的鲜血摆在面前,提醒着卡卡西,一切悲剧的起因。是因为自己。

那个年少的宇智波带土,连着回忆和未来,用模糊的血肉,用冷酷的话语,把他从身体内部寸寸撕裂。

他说的没有错。

错失的时光,无能为力的死亡和仇恨,是因为自己。

卡卡西闭上眼睛,控制不了地浑身发抖。

“你别听他胡说,不是这样的!”脑海里带土的声音急切而恐慌,“赶快走!那家伙根本就有问题!这是个陷阱。”

“真扫兴。”明智正雄站在一步之遥的旁边,对着楼梯口说道。

“这不是很有趣吗?”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穿风衣的人,“何况单打独斗你赢不了他。”

“不一定呢。”明智正雄抬了抬眉毛。

那人走到卡卡西身边,蹲下身去,朝他露出带着笑容的脸。

他说,“好久不见呢,斯坎尔……哥哥……”

那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

卡卡西抬起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目光翻涌如潮,最后疲惫地沉静下来,声音嘶哑地吐出对方的名字,“小彻……”

“竟然没哭啊……”松平彻撇撇嘴不太满意的样子。

不过他真喜欢卡卡西现在的表情,那个一向冷静强大的,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这样痛苦,这样恐惧,这样绝望。

卡卡西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把怀里那个人放在地上站起身说,“他又没死。”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笑一样。

松平彻抿着嘴角,双眸深不见底,“是啊,可你杀过他一次了。”

说完那句话他满意地看见卡卡西眼里闪过的痛色和僵硬了的肩膀。

松平彻垂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擦掉他脸上的血滴,“你的表演很完美呐。可以回实验室去了。”

地上的人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坐起来。

“那家伙……他们在搞什么……”带土惊讶地看着这场面,又对卡卡西的状况担忧得不得了,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笨蛋!你别发愣了,赶紧走啊!”

“走不了的。”卡卡西无声地叹气。

松平彻站起身,戾气十足,“这么久没见了,可要好好叙旧啊。斯坎儿哥哥……”

他一说完卡卡西就觉得右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让他无法站立。

“卡卡西?”带土惊慌地呼唤。

然而卡卡西没有回应他,浑身的痛楚很快就吞噬了他的意识。


不出意料地在昏暗的囚室里醒过来,卡卡西抬头能看见刺眼的灯光,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有些庆幸他们把他锁在一张椅子上,至少坐着比较节省体力。

“你没事吧?”安静的环境里带土的声音很清晰。

“还好。”

“混蛋!我早该想到的,灵魂碎片跟我会排斥,那家伙在的时候我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知道那些?”

卡卡西靠在椅背上摇头。

这时候囚室的门吱吱哑哑地打开,两个人走进来。那个曾经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到卡卡西的面前,他有些古怪的姿势引起了卡卡西的注意。

“你的腿……”

松平彻朝他笑了笑,拍了拍左腿,是击打在金属上的声音,“这边没了。从骏河出去了真的就像你说的,在生死线上挣扎呐。”

卡卡西深深的看着他,眉宇间是坦诚的歉疚,“抱歉。小彻……”

“你不用露出那种表情。”松平彻敛起笑容,眼角下垂,浑身的气质阴沉而狠戾,跟以前判若两人。

“现在你该同情同情自己。”他按着扶手凑近卡卡西的脸,“要知道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以牙还牙么……”卡卡西低声道。

“怎么样?被欺骗的感觉如何?还是你很在意的人的脸。为了一个赝品跟千叶反目成仇,现在你什么也没有了。”松平彻伸手去拨卡卡西额上的碎发,“跟我那时候一样。”

“为什么?”卡卡西声音有些嘶哑,此刻觉得心力交瘁。

“为什么我知道你的秘密?”松平彻直起身摇头,“斯坎儿哥哥,你难道不懂害人终害己,或者也可以说自掘坟墓,善恶有报,你喜欢的话怎么说都行。”

“你把我丢在时空间里的时候用了幻术吧?让我沉迷于美梦里。很不幸的是,那种东西好像会反噬,你的梦我都看见了。”

卡卡西心里一动,回想起那些梦境,尤其是最后那一个,那个陌生的王宫,陌生的孩子,那是给松平彻的幻境。然后那孩子闯进了自己的梦里。


“我那时候没问过你,是因为怕你伤心呐。这只眼睛背后有那么让人心碎的故事。”松平彻几乎有些温柔地说着。

“完全没想到啊……”卡卡西苦笑道。

“你以为我死了吧?”松平彻目光灼灼地,“以为用不着亲自动手就有人替你解决吧?”

“啊,是啊……”

“可是不亲自确认就会后患无穷,斯坎儿哥哥,你失策了。谁能想到,我这样的家伙也能死里逃生。”

“你怎么跟那家伙搅在一起的?”卡卡西看了一眼一旁的明智正雄。

“这是交易,我提供情报,他提供保护和实验室,靠着美浓先进的科技,我们造出了一个宇智波带土送给你。有那张脸,有我赋予的记忆,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实验体。”

“混蛋!”带土气急败坏地骂道,“那家伙是个真正的赝品,他的话全都是放屁,卡卡西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好好想想怎么逃出去。”

“我知道……”卡卡西垂下眼帘无声地回应他,“可是现在只能等……”

他这样说,带土却知道要他忘掉之前那些并没有这么容易,松平彻这一招正中他的软肋,要不是没有办法,一定不放过那小子。

“他很容易就能得到你的信任,只因为他是宇智波带土。”松平彻说到这里伸手去按卡卡西右臂上的伤口,“这里面植入了东西,我们能随时追踪你,也能释放药物控制你。”

他用了用力,卡卡西只能咬紧了牙关来抵御疼痛。

“其实早就可以抓到你,但我们没有那么早就行动,因为我想看你无法自拔的样子,然后崩溃的样子,想看你痛苦的表情。”

“这是你应得的。”松平彻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双眼睛狠绝而阴毒。

卡卡西想到带土被压在岩石下,想到琳最后的呼唤,想到松平彻绝望而拼命地跑进漆黑的夜里,他呼出一口气,说,“大约是吧……”

松平彻从腰后面摸出一个东西来,拿到卡卡西面前,“记得吗?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也是我收到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我现在会用了。”

卡卡西凝眉细看,那是支苦无,闪着幽幽的寒光。

“只有这个东西是真实的。”松平彻握着苦无抵在卡卡西肩上,“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他割开卡卡西的衬衣,看见肩上那个弹痕,那是决裂的凌晨他打出来的,苦无对着那里扎下去,卡卡西瞳孔一缩,手指猛地扣紧了扶手,浑身僵硬。

“你说三河不会有事。”他按着苦无转了一个角度,卡卡西咬着牙浑身都颤抖起来。

“你说我父亲不会死。”苦无被大力往里推,破开皮肉,鲜血流了他满手。

“你说你要保护我!”他压着声音嘶吼,整张脸变得狰狞,双眼血红地瞪着卡卡西,把苦无钉进那人的骨头里。松平彻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彻底绷断了。

“卡卡西……”眼睛里的灵魂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是带土一如既往地无能为力。只有左眼汹涌而出的眼泪。

卡卡西把头死死抵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左半边脸上潮润一片。

松平彻看着他的样子,他早就知道,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这个人是敌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或者放纵别人杀死自己。这些事实让他觉得愤怒又绝望。

他不能忘记离开村庄之后的那些岁月,游走在黑暗里,伤口和死亡压迫得人无法呼吸,那时候才真正理解了,那个人是真的想让自己死。

明明那样温柔的说过要保护他啊。

“这是你应得的。”松平彻把苦无拔出来,卡卡西剧烈地抖了一下,脸色苍白,嘴唇却咬出了血,一身冷汗湿透了衣服。

松平彻有些温柔地擦去卡卡西额上的汗,然后用力按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另一只手握着苦无抵在他胸口,作出一副小孩子的天真来,“我想知道,切开这里,会不会有心脏。”

随后又满脸冷漠地,“大概没有吧,你没有心的。”

卡卡西半睁着眼睛看他,疼到扭曲的脸上有一种痛惜的深情。

那种神情让松平彻觉得怒火中烧,愤恨无比,露出那种表情……他有什么资格呢?

那个复仇的人愤怒地抖着手把苦无往前推,才见血就被人捏住了手腕往后撤。

“够了!”明智正雄反扭着松平彻的手把苦无夺下来,“你需要冷静,万一弄死了就不好了。”

松平彻揉着手腕退后两步,双眸一片阴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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