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牢笼01

警匪向…渣文笔……私设如山…

所谓死亡

         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身体不再温暖,是心脏不再跳动,是大脑不再思考,是一具僵硬的尸体,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可是,原先支配着这具身体的东西呢?

         那个能让眼睛流泪,嘴角上扬,能让这副躯壳体会心痛,感到愧疚的东西,扔下它,独自逃掉了么?

         我知道人都会死,有一天我也会。我知道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点,无关立场无关正邪。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死呢?他是旗木卡卡西啊!
他躺在满是尘埃的水泥地板上,那头恣意的银发耷拉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嘴唇跟他的瘦削的脸庞一样白,一样毫无血色。

         没有表情,没有声音,没有温度,跟任何一具尸体一样,没有丝毫分别。
    
         可他怎么能跟任何一具尸体一样呢?他是旗木卡卡西啊!他怎么会死呢?

         我看见很多人死去,有的于我痛不欲生,让我想要冲这个世界发狂,有的于我无关痛痒,甚至让我高兴。
 
         可是这个人,让我不能冷漠,也不能痛哭。只是对死亡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妄。这种抓不住,说不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怎么做到让这个人消失得干干净净,让我的内心空空荡荡。

        它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我的怨怼也好,憎恨也好,突然就这么悬空了。像是被失重的感觉扼住了喉咙,我只能睁着眼睛愣在那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哇哦, 这次真的死了啊!”白绝蹲下来,掀开他的黑色外套,里面的白衬衫以胸口为中心,浸染出大片的鲜血。

         这身完好的衣服掩盖了除了这个弹孔以外的满身伤痕,但他眼睛下面的青色,颧骨的瘀青隐隐显露出之前所受到的是何种待遇。

         白绝一边给枪装上子弹一边笑:“带土啊,这次你高兴了吧!要不是时机不好,你应该摆个酒席庆祝一下呢!嘻嘻!”

         飞段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你本是尘土,仍归于尘土。上帝真是爱你,亲爱的旗木先生。”

         我突然觉得心里的怒气像是几百年前的明历大火,发了狠地烧掉我的内脏,并且想冲出来烧掉整个世界。

         去你妈的尘归尘,土归土。老子还没死,你想归去哪? 我想发狂!我想呐喊!我想砸东西!我想把活人杀死,把死人碾碎!

        可我不能,因为这是没有用的,向这个世界龇牙哭闹都没有用,我比谁都清楚。

         我只能站在这里,沉重地呼吸,觉得心里的狂躁着撕碎了我内心的东西就要喷薄而出。

        求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我怕我就要压制不住它了。 很快,周遭的喧嚣超过了我脑子里,耳朵里无声的尖叫。

         白绝把装好弹夹的M9手枪丢给我,说:“再不走是要跟他合葬么,我可以帮你哦!你喜欢爆头还是穿胸?”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他,沉声道:“闭嘴!”

         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宇智波带土,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已经输了。”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飞段和白绝拉着我跑出大厅,沿着走廊飞奔起来。我觉得很恍惚,回头看的时候感觉躺在那里的人好像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就在我恍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枪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飞段撞了一下,倒在墙上。

        他冲那头开了几枪,那个人飞快地闪到转角里去了。 白绝一把捞起我,没好气地说:“小祖宗,你给我专心点儿。我还不想交代在这里。”

         下一个转角之后,我们从楼梯上跳了下去。另一边的人发现了我们,这个废弃的库房里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枪声。

        借着一排排货架的掩护,我们跑到最西边的一扇房门前。飞段一脚踹开门,便冲了进去。

         这是个只有一些简陋设施的厨房。长满了铁锈的水龙头里滴出锈黄色的液体。房间最里面角落里的地板上有个活板门。

        飞段拉了一下发现锁住了,他咒骂一声,对着锁开了一枪,拉开活板门跳了进去,白绝拍了我一下说:“快点,带土。” 我顺着楼梯走下去,后面的白绝一直催我。楼梯下面是一个小房间,穿过房里那道低矮的门,就是一道看不到尽头的走廊。

         我们在这个地下通道里狂奔,长长的,阴暗的,潮湿的走廊。我总觉得身后跟着什么,忍不住想回头。 再转头的时候,眼前好像不是飞段奔跑的背影,影影绰绰地好像是那个墓碑前的满头银发一身孤寂的身影。

        耳边呼呼地空气流动的声音里好像是那人在咬牙切齿地叫带土,愧疚而无奈地叫带土,震惊而犹豫地叫带土,忧伤而孤寂地叫,绝望而虚弱地…… 带土!带土!带土!带土!全世界的声音都是他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突然很想回头。

         飞段拉我出去的时候,习惯了地道里的黑暗的眼睛,在阳光下觉得刺痛。看着蓝天白云,心里的恍惚和空虚席卷而来,这么一条阴暗的隧道,我好像跑了一辈子。

         白绝炸掉那条地道之后角都正好赶到,我依然处在完全无法思考当下情况的状态下被他们扔进车里。

         “ 来得真是时候呢,鬼鲛呢?”飞段问道。

        “是个陷阱,那家伙被逮捕了。啧,那个旗木卡卡西,本事不小啊!”角都一脚油门,车子向前奔去。我和白绝因为惯性撞到前面的椅背上。

           白绝龇牙咧嘴地叫疼。

         “是啊,泉奈也不见了。这次说不定真的玩脱了。虽说我也不是要站在宇智波这边,不过拜他所赐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还好上帝收了警官先生做门徒去了。” 飞段说。

        “死了么,熬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角都一挑眉毛。
我仰头靠在座位上,他们的声音在我耳朵里流窜,显得很不真实。

         也许是因为腹部伤口的疼痛拉扯着我的神经才让我觉得恍惚和不真实。

         我觉得他们在说废话,那个人怎么可能死。

         “喂,阿飞怎么了?”飞段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地样子问道。

        “啊呀,差点忘了,伤得不轻呢。”白绝说着从车后面摸出一支药抓着我的手臂扎了下去。然后巨大的黑暗淹没了我。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离木叶不远的一家私人旅馆里。

       此时夜色如水,明月高悬,我带着痛楚醒过来,正像十二年前的某一天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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