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牢笼07

.往事

之后的几年我以阿飞的名字走遍了大江南北,明里暗里地做着各种超乎曾经的我们所能接受的事情。晓的事务由我授意,长门出面来处理。斑和富岳的合作逐渐加深,在晓的助力之下,斑的势力逐步渗透宇智波家族。

水门死后猿飞重新接任警署最高长官的位置。他本来算是最为温和的一代,但是他和团藏的合作天衣无缝。团藏所作所为很大程度都是得到他的默许的。这始终是我心里最深的一根刺,可是斑那次允许我任性妄为之后就一再强调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卡卡西的事情他没有再多说,我却在暗地里发现了一些端倪。宇智波兴起早年的确发现了旗木参与的痕迹。

我在雨之国无意中找到曾在初代族长宇智波筠身边就职过的一个族人。他离族多年,当年还相当年轻,只是家族里一个不起眼的文秘。从他留下的唯一的宇智波家的物品——一本不完整的账本来看,当年旗木跟宇智波的关系十分密切。那个残缺废弃的账本记录着京都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赌场的生意往来,可以看出其中有几个主要经营人物都姓旗木。

我向他逼问过但年月逝去他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况且当时的他没有机会能接触到核心事件。他只说最初几年的确频繁出现姓旗木的人,后来却在某一年消失地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痕迹。

之后我怎么查也没有任何进展。偶尔回京都看到卡卡西依然做着暗部的工作,身边的搭档经常有止水和鼬,还有那个我看着他从团藏手下救出来的小子,叫天藏。地下世界的人把他的队伍看作鬼门关。

这几年过去他居然变得温润了好多,纵然眼睛里沉沉的阴霾不曾散去,但周身都有了温柔可靠的气质。
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常常带着水门老师家那个黄头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小鬼。

我见过他在墓地里把那个失声痛哭的孩子揽在怀里,说:“鸣人,你爸爸曾经跟我说,别怜悯死者,怜悯生者。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然后面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这个人明明当初按着墓碑心痛地喘不过气来的。我知道,他把我们的话,把鸣人,把木叶当作替我们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跟我一样,抛弃自己的真实感受,做自己该做的事。

这个时期,有止水从中斡旋,有三代的妥协,有斑和富岳的内部权力制衡,宇智波和木叶曾经尖锐的矛盾都被掩盖在了和平的表象下。这会是他们最为快乐的时期。
在警署附近的丸子店偶尔遇见卡卡西的小队。最近各方都什么大动作,他们执行一些比较容易的任务,好像很轻松。

“说起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带着面具也没什么用吧。每次都会被认出来啊。”那个卡卡西救出来的叫天藏的小子。

鼬咬下一个丸子,“没错,止水哥你一开枪对方就知道是神枪手止水。”

“这怪我吗,鼬你一手的匕首一扔人家就知道了。”止水反驳道。

“说起来卡卡西桑...”鼬盯着卡卡西。

“是啊,前辈...”天藏和止水也转头盯着他。

“所以这..这怪我啰?”他无奈地看着三个人望着他,“嗨~嗨~都是我一把白牙刀暴露身份行了吧。”

“不,不关白牙刀的事吧。”止水笑道。

“你那么一头嚣张的银发,一站出来就一秒暴露身份好么!,卡卡西桑~”

卡卡西端着一杯茶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然后几个人都抖着肩膀低声笑了起来。

卡卡西笑着抿了口茶无奈点头道:“是是是,怪我...”

鼬的弟弟佐助也被送进了警校,和鸣人还是同学。他们的相处模式简直就是当年的卡卡西和我。他们还没到能由警署的警官带队实习的年纪。但节假日的时候卡卡西他们会带着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在附近的店里聚餐,偶尔同期的凯、玄间、阿斯玛、红等人也在。

真像我们当年的日子,有时卡卡西不经意地神色一黯,这种时候不能不让他想起以前水门老师带着还没毕业的我们的时候。

木叶直属警校的传统是十八岁毕业之前的两年都会在警署由一位警官带队提前进行实习,最后会根据表现和考核给予毕业成绩。毕业后要进木叶警署总部还要经过一定的考核。

卡卡西从小就是我最讨厌的人,他是英雄的儿子,是个天才。而我在人才辈出的宇智波家族里只是个不受重视没有天分的孩子。虽然比我小两岁但他是我无法企及的存在。因为琳他又是我一直想要追逐的目标。

我们还很小的时候他高傲自信又笃定,难怪琳看着他眼里都会闪光。他一头白毛,眼神锐利,总是抱着手臂仰着下巴叫我吊车尾。

直到后来朔茂因为拯救人质而任务失败使火之国蒙受巨大损失,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骤变,那些仰慕和讨好都变成了鄙夷和唾弃,他变得沉默而阴郁。

他得意的时候我想要扭过头去,恼怒而又不屑。他失意的时候我却想要向他伸出手,向他敞开怀抱。

但他会说:“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吊车尾来拯救。”他的落寞和孤独,脆弱和恐惧让他用冷漠和高傲来自我保护。
然后就离开了学校,提前进入了木叶。我终于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我和琳最初见到一头金发笑容灿烂的水门老师的那天重逢了笨蛋卡卡西。我缺少的这一年,他的执拗,他的冷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深。

我那时下了两个决心,一是要亲口告诉琳我真正的心意,一是要把笨卡卡从黑暗里拉回来。

我花了三年,三年里我们跟着水门老师一起出任务,一起查案子,一起真正介入正与邪的斗争。

琳从侦查组转到法医处后就不再跟我们一起出任务了。她拉着别扭的我们两人的手说,我们是一生的同伴。她说她永远在身后看着我们。那样温柔的眉眼让人温暖而又沉醉。那样明媚的笑容,是我珍藏了一生的画面。
我真正理解卡卡西对任务的执拗,对同伴的冷漠是毕业之后。那时候我们已经进了警署总部,水门老师是我们的领队。

那个向来温柔笃定的男人神色严肃,目光苍凉地说:“我们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生死。虽然很多时候拯救生命就是任务,但也有很多时候救人和任务就是冲突的,是一道无解而残酷的选择题。我们能做的就是果断裁决然后坚持下去。朔茂以一个警官的身份坚定自己的选择,而卡卡西只是个孩子,他是觉得委屈、迷茫,所以偏执。带土,作为他的同伴,把他带回我们身边吧。”

朔茂因渎职自#杀的消息是木叶隐瞒下来的,他没能作为英雄死去,受人祭奠而是悄无声息地作为罪人自裁。这不可避免地成为当时十四岁的卡卡西挥之不去的阴霾。

但那样高傲的他不声不响地把一切埋在心里,默默地走上了任务至上的极端。

三年多的时间,就是坚冰也该融化了。我相信给予关心时他的那些动容,在席间偶尔的笑容,相互扶持出生入死的依赖都不是假的。

只差一点儿我们就能完完全全地站在一起了。只是最后我用自己生命把他拉向了另一个极端,而他用琳的生命推着我走上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毕业一年后我们留在总部正式成为警员,水门老师温柔地为我们整理制服,欣慰地说我们一定会成为优秀的警官。

由卡卡西带队出第一个A级任务之前师母准备了一桌子菜,七岁的鸣人在桌上吵吵闹闹要我跟他玩忍者游戏。
临行的时候 师母把我搂得紧紧的说:“带土,给我早点回来哦,卡卡西虽然是队长但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带土,那小子交给你了。”

琳笑着叫我们加油就匆匆跑回去验尸。

我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会平安回来。这一次食言让我今后的人生几乎都在违背当初的意愿。

在任务里,他下令先搜查毒枭据点而不是先拯救人质的时候我是失望的。

“你因为爱你父亲,近乎偏执地走上跟他完全相反的道路。用惨痛的代价来宣示你不理解的对与错。”我毫不留情地指责他。

“我认为他是真正的英雄。他知道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个英雄在他心里终归是抹不去的。

“目光短浅!任务失败会丢更多的命,你懂什么!”他情绪有些失控。急切想要否认内心的伤口。

“牺牲总是有的!但一个人和一群人是不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我们唯有拼尽全力,而不是一开始就替人选择牺牲!不遵守规则完不成任务的人是无能的废物,但不尊重生命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人质也好,同伴也好,我绝不会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牺牲。”于是转身离去,跟他走上相反的方向。

他跟过来的时候从罪犯刀下救了我一命,毁了一只眼。留下一道贯穿左眼的伤疤作为永远的纪念。

后来爆炸引起楼房坍塌,我把丢出去的时候想,他还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还没成年啊。躺在水泥板底下,我抓着他刨地鲜血淋漓的双手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警官。”

那个高傲孤独的天才少年低下头泣不成声,银白色的头发染尽了尘埃。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世界这么残酷我就更想给你温柔。可惜很多时候天不遂人愿。

我在病床上醒来,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爆炸所产生的气流和热量几乎毁掉了我的面目。

琳泪眼婆娑地站在床前,她强作笑颜说我睡了十来天,说我们是功臣,我们还是完成了任务,以此为切入口京都最大的毒#品交易组织已经瓦解。她说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一定会好起来,因为两件事我做到了一件还有一件没完成呢。

家族决定送我出国治疗之前,我把那只在被毁的面目上保不下去的眼睛执意送给了卡卡西。

没有考虑他的心情,没有考虑他的意愿。这个世界这么残酷,我得预先留下什么,就当是最后的温柔。现在想起来,像是未卜先知。

手术后卡卡西来看我,皱着眉头剩下的那只眼里都是痛苦和愧疚。我摇摇头,伸出扎了针管的手,抚平他的额头。

他吸了吸鼻子,朝我微笑,“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琳...”我只能勉强说出这么一个字。

“我明白,我会保护她,我们在木叶等你。一定要回来。”

我点点头。这是我们最后的对话,他说我们等你回来。可惜,他食言了,我说我一定回来,我也食言了。

看着他们和乐的场面,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得轻蔑。这种时候不会太长久了,琳躺着墓地里,我藏在黑暗里,你有什么资格安然地享受光明呢。

我刻意忽略他日日站在墓园里的落寞身影,刻意忘记深夜里他难以入眠的荒凉的目光。

你是对的,快乐的时候一定要提心吊胆,要恐慌着,因为上天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幸福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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