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牢笼18


他眼睛里满得溢出来的都是沉痛和震惊,我松开他的脖子。抬手摸到自己鬓角,缓缓撕下面具来,露出一张狰狞的脸。一笑就愈发狰狞,“别露出那种表情,卡卡西。”

“带土……”他颤抖着嘴唇吐出这个我听了无数遍的名字,这一次不是对着墓碑是对着一个半脸伤疤的我。

“真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他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眉毛拧成了结。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内心有着莫名的怒气,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我没有回木叶?为什么我是个罪卍犯?”我知道他的疑惑,他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我。

我靠近他,右手越过他的肩膀,弯下腰撑着椅背。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这种废物!木叶这样的地方只有你这样的垃圾才会像狗一样地去为之卖命。”那种眼神,流露出的痛苦和愧疚简直要把他淹没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有黑暗,只有杀戮。在这样的世界里,保护不了琳的你是个无能的废物。”琳的名字是一把刀,捅在我们两个心上,只要提到就在里面搅动一番,让人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垂下眼,咬着嘴唇,沉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觉得他全身都控制不了地战栗。

过了一会儿,他才能控制强烈的情感,抬起眼望着我缓慢而低沉地说:“是,我是废物,我是垃圾。但是……你是英雄啊……”

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我觉得很难受,他果然就是我割舍不了的让我无限痛苦的过往。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说我父亲是个英雄,是你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你给我奋斗下去的希望……”他的眼里有着朦胧的水汽,一字一句,“对我来说,你就是光明……”

我低下头嘲讽地笑了,“别傻了,卡卡西。光明……英雄……都不过是谎言而已,我是被欺骗的人,你也是。”又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你看看,你只能在墓前悲哀和悔过,哪里有什么光明可言。对我来说,唯一的……唯一的光早就消失了,你亲手毁灭了她,所以我在最深的黑暗里等你,我们都是垃圾,带着满身罪孽和肮脏。”

他皱着眉闭上眼睛重重地向后靠去,银发垂下来挡着前额。

“对不起……对不起……”手被绑在扶手上,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扶手边缘,指节突出泛白。

“从大蛇丸那里知道了不少吧?琳到底为什么而死?还有你的父亲,为什么而死?”

我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仰头面对着我。

“为了你们誓死想保护的那个木叶,最后的下场!”我凶狠地瞪着他。

“那也是你曾经誓死想保护的木叶,带土!”他突然就同样气势凌厉的沉声说道。

看着他冷冽的眼神,我知道提起木叶就又回到那个理智而忠心耿耿的卡卡西了。我拿起旁边的电警棍,对着他的腹部就用力捅上去,转动旋钮调大电流。

他身体倏地就僵直,然后颤抖起来,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

“阿飞可真是下得去手呢。”白绝在后面捂着脖子叫嚷。
撤回电棍,卡卡西依然抑制不了地战栗,整张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手指在扶手上抠出血来。

我凑到他耳边,“是的,那是曾经的我们誓死保护的木叶,但结局呢?我带着半身的伤疤成为了木叶的敌人,琳在木叶的默许下受尽折磨死在痛苦之中,你父亲面临着宇智波和木叶无从选择,丢下你带着污名自卍杀,止水死在阴谋之下,鼬顶替罪名逃亡在外……”
他半闭着眼睛,额上渗出冷汗。

“你被所谓的正义蒙骗了,以为是带着我们的信念活下去么?不肯相信吧,琳的真相……虽然在车祸里毁掉了DNA可你明明已经猜到了。你在害怕,害怕这么多年拼死拼活守护的根本不是正义和光明,是肮脏的阴谋。就像你把我的话当作信条一样地坚持,以为在用我的眼睛贯彻我的信念,最终却发现我早就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他偏了偏头,“不……那不过是团藏一个人的意思……是他跟大蛇丸密谋杀卍害即将接任四代目的水门老师,被疾风撞见,于是一起杀掉了疾风。他们发觉琳查出证据才带走她,逼供之后大蛇丸带走团藏那份DNA以及其他物证留下自己的DNA的确是为了帮他掩饰。”他有些艰难的呼吸了一下,“我也知道止水和鼬的事和团藏脱不了干系,但这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罪……”

“这么多年了,你越来越天真了啊。是你的行动太快了,高层早就已经决定让琳牺牲,为了保全团藏,他们在暗中阻挠了你导致最后你只能选择杀了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把你们全部灭口的准备。”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转头望着我。

我继续说道:“宇智波家的事也是有三代默许的,团藏那样的特权就是为了让他去做那些阴暗的事。他可是自称生长在黑暗里的根啊。”

“卡卡西,那样的地方没有值得你留恋的。那么多年你的愧疚和痛苦你都忘了么?我知道你一向作最正确的选择,不要再重复你父亲的失败了。”我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蛊惑他。

“你藏着的秘密,应当好好利用它……”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所有的事情都涌向他,让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就像年少的我。

我说过,我在哪里就会把你也带到哪里的。卡卡西,我的黑暗欢迎你。

我伸出手帮他拨开额前汗湿的头发,故意笑得很温柔,“你犯了一个错误,笨卡卡。”然后站起身来,手插进裤兜里,“我们还见过一次的,八年前在木叶总署的顶层。”

他抬起头来, 露出的表情我无法形容,但我享受着他此刻的表情,这一刻感觉到他所有的保护、伪装和强自镇定都崩溃地彻底。

那个人平时用慵懒的笑容掩盖着情绪,任务里又眼神锋利,冷静沉着。他把内心封装起来,一点裂痕都没有。但我想打碎他的外壳,割伤他的内心。

我转过身向外走去,“我会给你时间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平静一下,也好好考虑一下。”

走到门口,发现鼬看着卡卡西神色复杂。我望了他一眼,他转头盯着我,没有说话,让开了道路。

发生了这样的事,引起了木叶不小的骚动,纲手怒不可遏,在京都展开搜查。背地里团藏也颇为恼怒,斑急于应付他,让我不论如何都要把卡卡西抓在手上。

我把他绑在地下室里,第三天的傍晚我一个人带着一杯水去找他。

看见他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低着头靠在那里,银发挡着眼睛看不清表情,嘴唇干裂开来渗出血迹。
我把水杯放在一边,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像是无声的抗拒,让我觉得愤怒。知道那样的现实,你还在坚持什么?

我揪着他的头发,凑近他的脸。他的目光悲哀而无奈。独自呆在这里三天他好像开始接受一切。

“卡卡西,木叶从来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个木叶。你看看你,天才的下场。”

他摇摇头,艰难地开口,“带土······”随即叹了口气,缓慢而嘶哑地,“我一直在失去,一直无能为力,我也觉得世界像是地狱。但这些不是投身罪恶的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愤怒,不憎恨?为什么明明被黑暗吞没了他还是这么执着?为什么十一年过去,当年那个因为父亲的死亡无法释怀的孩子会对现实包容至此?

“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同罪恶斗争么?”他甚至试图扯起一个笑容,弯了弯眼睛,嘴唇撕裂冒出血。

“愚蠢!”我咬牙切齿地说。

“琳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啊,带土······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这句话像是水滴溅在了我心里的油锅中,噼噼啪啪地炸开来。那个害死她的地方就是这么冠冕堂皇地决定她的生死的么?

“你这个凶手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吼道。

他一震,嘴唇颤抖着,眼里的愧疚和受伤喷涌而出。最后整个身体松弛下来,低下头埋进阴暗里,一言不发。

他很虚弱,没有防备,没有反击能力。我清楚他的弱点,或者说我本身就是他的弱点,我能够轻易地戳中他的心里伤口让他疼痛。可即使千疮百孔,即使是面对着我,他最深的内心依然坚硬地像块钢铁,难以撼动。

以前是坚硬的外壳装着脆弱的内里,现在是柔软的表面裹着刚强的意志。他真的长大了啊。

看着他,我的愤怒就烧灼在心里。

于是伸出手越过水杯,拿起电警棍。另一只手扒开他的衬衣,纽扣蹦了一地,然后毫无顾忌地捅上去。

他全身颤抖,声音嘶哑地惨叫。十秒钟之后我松开他,然后再次对着他裸露的腹部进行电击。多次重复之后他腹部出现一片片的血痕,倚在那里艰难的呼吸,肩膀上的绷带也渗出血来。

我弯下腰扣着他的后脑勺,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怎么样?很难受?”我伸出大拇指抹掉他唇上因干裂冒出的血,“口渴吗?那边有水,能不能给你取决于你下一句话说什么?”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灼热而不均匀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蠕动着嘴唇:“求你·······”

我有些得意的扬起嘴角,放下电棍端起那杯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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