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独角戏(上)
不是狗血三角恋!
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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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器物的黑影结结实实地抹在阴暗里,让人无端觉得恐慌。孤独的夜晚总是让人恐慌的,静寂里仿佛酝酿着什么,时间久了耳朵里开始出现无法形容的声音,亦真亦假。
带土坐在卧室墙边,有些无奈地自嘲,果然还是离不了那个人啊。
这样想着,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正要点,手指摩挲着冰凉光滑的表面忽然想起来这打火机是那人送的生日礼物。
“这不是鼓励你抽烟,而是让你每次点火的时候都记着我告诉过你,要少抽烟。”他的声音温润柔和,嘴唇柔软温热。
带土猛地把那支烟和打火机扔到角落里,思绪纷乱。
心里的焦躁快要冲破喉咙的时候,门铃突兀地响起来,撕破了黑暗和寂静,带着森森的鬼气,却让带土有种被安抚的感觉。
带土去客厅开了灯从猫眼里看过去,门外站着个年轻男人,棕色卷发,穿着件绿色风衣,长围巾绕在脖子上。
他迟疑了一下,轻轻打开门。
“你是?”
“是......是宇智波先生吧?”他嘴唇苍白,慢慢地问道,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无辜而又诚恳。
“我是。”带土点点头。
“您好!我是斯坎儿,住在隔壁,可是忘带钥匙了,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阳台,我想从那里应该能翻过去。”他有些局促地说道,耳朵红得厉害。
带土狐疑地看着他,本能地想拒绝,却在看到斯坎儿那种无措的神态时无法狠下心来。于是点头道,“那好吧,跟我来。”
“真是太感谢了!谢谢您,宇智波先生。”斯坎儿朝他深深地鞠躬。
带土把他带到阳台,斯坎儿又向他道谢,然后毫不犹豫地爬上栏杆,他颤颤巍巍的脚步让带土看得心惊肉跳。
没走几步,就看见斯坎儿脚步踏了空,带土惊呼一声冲过去,伸手把他朝里面拉。斯坎儿猝不及防地就摔在阳台上,闷哼一声抱着脚踝抖个不停。
“喂,你没事吧?”带土紧张地问道,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没,没事”斯坎儿咬着嘴唇朝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带土按着斯坎儿的脚踝轻轻动了几下,“扭到了,应该没伤到骨头。我送你去医院。”带土小心地扶起他。
斯坎儿的眼睛里闪过惊恐的神色,然后猛的摇头,“不去,我不去。多谢您,我先走了。”
说着他就扭身想往外走,还没踏出去一步,就因为脚踝上尖锐的疼痛而摔在地上。
“好,不去医院,那我给你上药吧,不必急着走。”带土把他抱到客厅里,找出医药箱来,细细地给他擦药酒。
“真是......太麻烦您了。真是抱歉。我......”斯坎儿看着带土语无伦次地又是道谢又是道歉。
带土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笑容,觉得他这样子未免太可爱。
“带土先生您真是温柔啊。”斯坎儿突然说道。
带土心里一抖,想起某个人曾经说,我的带土真是温柔啊。
一股罪恶和恐惧的感觉,就像是滴在水里的墨,慢慢地弥散开来,最后融进血液里,好像不曾存在过。
带土吸了口气,迅速地帮斯坎儿上好药,礼貌地说,“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斯坎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牵起嘴角笑得很乖巧,“那个,能让我喝杯酒再走吗?上完药之后痛地厉害。”
他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带土,整个人都柔软又无害。
带土沉默了半晌,最后看着他发红的耳朵点了点头,“只有一杯哦。”说完他就去拿了两个杯子,转身过来的时候斯坎儿已经从酒架上拿了瓶年份不算久的Latour,笑眯眯地望着他。
“这个很烈,你确定?”
斯坎儿点点头,笑得肆意。
带土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喝酒的人啊。”
“人不可貌相哟,带土先生。”斯坎儿朝他摇摇手指,然后脸色自如地抿了一口酒。
带土扬了扬眉毛朝他点头表示赞同。
“带土先生,您不是一个人住吧?”斯坎儿嘴角噙着笑意,眼神深邃。
带土眸色暗了几分,有些僵硬地点点头,“嗯。”
“是恋人吧?”斯坎儿瞟了一眼门口成对的拖鞋,“你们吵架了?”
带土沉默地点头。
“带土先生,有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嘛,我可以帮你分担痛苦啊。你看这么空荡荡的房子,你只有一个人,不是很孤独吗?卡卡西先生对谁都这么冷酷呢。”斯坎儿叹了一口气。他的语言和气息绕进空气里,撞进带土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带土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问道, “你认识卡卡西?”
“我是他的同事啊,算起来,他应该算是前辈呢。”
“他.....他最近忙不忙,还好吗?”带土迟疑地问。
斯坎儿点点头,“前辈是什么人啊?他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的啦。最近都在正常上班啊,他一向有很多病人呢。”
带土无力地笑了一下,喃喃道,“是吗?他的确是这样啊。”
“嗯~”斯坎儿重重地抿了口酒,赞赏道,“果然很不错呢?这样烈性的酒,这个时候要是有街角那家店的甜点就完美了。”
“那家的红豆糕很不错的,你也喜欢甜食?”
斯坎儿狡黠地笑起来,“当然啦,我还会做呢。不过红豆糕还是圆山的那家才是最好的。”
带土眼睛一亮,“那是自然啦,不过那家店很奇怪啊,一定要抽签才能买到,我到现在只买到过一次呢。”就是那次为此错过了卡卡西几个月唯一的假期。
“哦,那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啦,所以我经常溜进后厨,想吃什么都行。”斯坎儿眯着眼睛笑道。
带土来了兴趣,坐得离他近了一些,“哎?是吗?能不能有机会也介绍给我认识?”
“好啊。”斯坎儿爽快地点头,然后晃了晃酒杯,“这个酒的年份不够啊,要更久一点口感会更好。”
“我们很少买烈酒的。”带土无奈地说。
“唔?是吗?不适合自己的酒喝多了终究会寡淡无味的。喜欢就是喜欢,哪管它烈不烈。”斯坎儿支着下巴,眼睛深邃地可怕,“您说是吧?”
带土脑子里飘过那些同卡卡西争吵的过往,心里堵得厉害。
“不过Chateau Moulin也很不错的,果香味非常浓郁。我喜欢水果味儿。”斯坎儿突然又活泼起来,亮晶晶的眸子,像个单纯的小孩子。
带土十分赞同地点头,然后两个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从甜点聊到红酒,从电影聊到游戏,从生活习惯聊到人生理想,各方面的爱好都相当契合。带土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惊喜。
夜风吹过来,纱帘招招摇摇地鼓起,晃在醉眼里无比明晰,一切都是恍惚,那纱帘子却执着地清晰地在那里抖动着,像是呜呜咽咽的鬼影。
烈酒烧灼着食道和胃,带土却觉得浑身起了凉意。
“带土先生跟前辈在一起很多年了吧?”斯坎儿趴在桌上。眼角带着醉意。
“十几年了吧。”
“真久啊。”斯坎儿感叹道。
“是啊。”久到感受不到爱情,久到同床异梦,久到为了一点小事争吵。
“那你们为了什么吵架啊?”
“我要去法国,可是他不肯跟我一起。他说他有工作。”带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是啊,从他入职,八年了,他哪一天不说有工作的,我能怎么样呢?他是个舍己为人的高尚的医生啊。”
“我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有什么资格让他分一点时间给我。”带土嘲讽地说道,“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冷静理智地像一尊神,真是让我自惭形秽。”
卡卡西跟他不一样,他们生活习惯不一样,兴趣爱好不一样,思想理念也不一样。可是他觉得没关系,因为他们相爱。所以他们在一起,带土喜欢卡卡西,喜欢他弯弯的笑眼,喜欢他细长的手指,喜欢他眼角潮润地呻吟的样子,也喜欢他一本正经工作的时候。
可是那些年少的激情和不计后果不求回报的爱,在琐碎的生活小事里,在漫长的时间里,被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然后就只剩下嶙峋的现实和矛盾,尖锐的争执和伤害。
带土颓然倒在地上,斯坎儿走过来蹲下身,温柔地抱住他,低声说,“总是这样的,一切东西都要有舍弃的时候。”
第二天的日光打到眼皮上,带土头痛欲裂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
“斯坎儿?”他的嗓子嘶哑地难以发声。
“嗯?”斯坎儿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抱歉,带土先生,我洗了个澡。”
“没关系。”带土说道,“我先去上班,你走的时候拉上门就好。”
“您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还是休息一天吧。”斯坎儿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忧的神色,“您先洗澡吧,我给你放好了水哟。”
带土点点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斯坎儿不见了,那家伙走了么,心里有种无法忽视的失落。
穿好衣服带土就听见门铃响了,他冲过去打开门。正要开口叫斯坎儿就发现面前站着一身黑西服的卡卡西。
“卡卡西?” 带土心里抖了一下。
卡卡西眉头一皱,“你这样子,又是宿醉了吧?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是胃药,上次我看家里没有了。”
“我一会儿有个会议,先走了。”
带土看着他的背影,一挥手关上门,把手里装着药品的袋子扔到了墙角。
刚转过身,门铃又响了起来,带土有些急迫地拉开门,斯坎儿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外,他抬起手给他看,“带土先生,圆山的红豆糕哟~”
带土板着的脸慢慢地柔和起来,斯坎儿像红豆糕那样柔软地撞进他的心里。
他们坐在桌边吃着甜点,开怀大笑,肆意而又快活。
“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我坚信这是真理!”斯坎儿舔着嘴角的奶油。
带土点头表示赞同。
“你不是住在隔壁的吧?”带土突然说。
斯坎儿一愣。
“隔壁是没有人的,我知道。”
“对不起,我......”斯坎儿眼睛里雾气蒙蒙的,“我其实是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
带土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
“那你会赶我走吗?”斯坎儿局促不安地问
。
“你愿意的话,可以暂时待在这里。卡卡西回来的话,再说吧。”带土说。
斯坎儿那双眼睛突然就绽放了笑意,他扑进带土怀里,“多谢你,带土。”
带土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不客气。”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卡卡西都没有回来过。
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来干嘛?”带土堵在门口。
“家里有聚会,斑让我来叫你。”佐助目光深邃地望着他。
“不去。我还不如跟斯坎儿吃红豆糕。”带土一口回绝。
“斯坎儿?”佐助抬起眼皮。
“是卡卡西的同事,你不认识,好了,赶紧走吧。”带土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出门去。
佐助站在门口,思虑了几分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哥,你请的那位已经去了,带土那家伙看起来好多了,应该没问题。”
佐助来访后带土一直待在家里,斯坎儿总是能说服他。他不去上班,也不出门购物,没有收到任何信件,也没有任何人打电话过来。他好像与世隔绝。
“今天也没有电话留言吗?”带土第十次从房间里跑出来。
“没有,没有。”斯坎儿摇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也不是你的生日啊。”
“是纪念日。”带土眼神飘忽,“我们认识十八年,在一起十二年了。 ”
“前辈才不会在乎这些呢。”斯坎儿勾起嘴角,“他的朋友死在手术台上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不是吗?”
带土呼吸一窒,这是他和卡卡西的禁忌。
“那个女孩叫琳吧,我实习的时候见过一次,很可爱的啊。可惜了。”斯坎儿叹道。
“不过前辈也许会愧疚吧?他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他真的爱你吗?你真的爱他吗?或者说,你还爱他吗?”斯坎儿歪着脑袋看他,眼睛里一片澄澈,天真无邪。然而身上却有种森然的寒意。
“住口!”带土猛的踢了一下沙发,转身冲进房间里,砰地关上门。
带土靠着墙蹲下,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只是医疗事故,卡卡西也没办法的。他知道。
可是,他真的爱你吗?你真的爱他吗?
你还爱他吗?
你们为什么在一起 ?
这么多年,他们朝夕相处,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只是因为愧疚,因为习惯?
“带土。”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土一转头看见卡卡西的脸近在咫尺。
“斑说你很久没去上班了?你怎么了?”他脸上尽是疲惫和温柔。
带土摇头,“没什么,只是不想去而已。”
“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卡卡西摩挲着他的脸,“我知道你生气,但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你不要折磨自己好么?”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来?我早点告诉斯坎儿。”带土压下纷乱的心绪。
“斯坎儿是谁?”卡卡西皱起眉问道。
“你的同事啊。借住在家里的。”
“我没有叫斯坎儿的同事,带土,你不要被人骗了。”卡卡西有些无奈地说。
“他不是骗子,他是我的朋友!”带土提高了音调。
“可我真的没有叫斯坎儿的同事,他也许就是想找个住的地方,弄点吃的喝的,难怪你不去上班。你家老祖宗都快要生气了,赶紧收拾收拾去工作,别任性了。”
带土冷笑了一声,心里的火气窜上来,“他能骗我什么?骗钱我不缺,骗色也是我上他,又不亏,就像跟你一样。不过他至少不会害死我的朋友。”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脸色白了几分,说不出话来。
说完那些话带土就后悔了,无比后悔,他觉得自己亲手把心丢进了冰窟里。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带土捂着脸倒在地上,四周的尘埃和阴影倾泻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带土。”斯坎儿的声音温和而又轻柔。
“一切东西都有要舍弃的时候。”
“你只是习惯了。”
“时间会让最深的感情寡淡无味。”
他的声音和着寒凉的夜风,混着纱帘摩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鬼魅一样地盘绕不去。
带土在这个房子里度过一个个阴沉昏暗的白天和静寂地让人幻听的黑夜。
这个没有卡卡西的房子,再次让他感到恐慌。
而他对斯坎儿的好感好像在对卡卡西说出那些话的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然后总能看到那个人温柔的笑意里藏着让人悚然的东西。他在被蛊惑,他在被控制,他在学着去忘掉过去。
斯坎儿看着他在桌边眼神空洞地吃着红豆糕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把塞在沙发后面的信件通通丢到门外的垃圾桶里。
“你今天能出去帮我买几瓶酒吗?”带土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头发绞成一团,胡须也剃地参差不齐。
“抱歉,你上次拿的那张卡已经没有存款了。”斯坎儿靠在墙边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是吗?”带土闭上眼睛,“书架顶上还有一张卡。”
斯坎儿扬了扬眉毛,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书房。
带土慢慢地踱到窗边,拉开窗帘去看外面林立的高楼,街上的车水马龙,恍如隔世。
斯坎儿拿了东西就出门了,接近黄昏的时候,他提着几瓶酒回到家里,放在架子上之后就进了浴室。
带土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提着一瓶酒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他关上门在角落里蹲下来,窗帘拉得死死的,一点光也没有。正要开瓶塞,按在地上的手却突然摸到一个东西。冰凉坚硬而又光滑。
是那个zippo打火机。
带土觉得心中一震,扑在地上把它捡起来,那些绚烂的过往,那个刻骨铭心的人,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即使记忆里起了阵阵迷雾,他始终是忘不了,即使心里围起了重重障碍,他怎么都舍弃不了。
“卡卡西。”带土把那个打火机按进掌心里。蜷缩在地上发起抖。
怎么能没有他呢?
怎么能舍弃他呢?
他咬着嘴唇觉得疼痛锥心,然后一道亮光突然射进来。带土伸手挡着眼睛。
“带土。”这个声音让他猛地抬起头来。
他看见卡卡西戴着口罩,眉眼温柔地站在门口。
卡卡西朝他走过来,蹲下身,“你还不打算出去么?”
“卡卡西。我......”带土看着他,眼睛潮润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要说那些话的。”他紧紧地把卡卡西抱住,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我知道,我知道。”卡卡西抬手回抱他。
“都是因为斯坎儿,是他,他......他想离间我们......”带土急切地解释。
“带土。”卡卡西松开他,认真地看着带土的眼睛,“没有斯坎儿,那只是你幻想出来的。”
带土瞪大眼睛愣在那里,“不是的,他一直在这里。”
“我从来也没见到过,除了你,没人见到过他。带土,没有斯坎儿,你只是有些抑郁。”
“他在,他就在浴室里。”带土起身朝浴室走去,卡卡西跟在他身后。
带土拧开浴室门走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不死心地走进里间,浴缸里没有水,也没有人,浴室很干燥很久没有人用过的样子。
“我们之间有了问题,带土,你在逃避。你幻想出来斯坎儿。”卡卡西深情地凝视着带土,“是我错了,我应该跟你好好谈。我是爱你的,你也爱我,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可以解决的,是不是?”
带土愣了半晌,想起那些恍惚的夜晚,那些缥缈的声音,亦真亦假,原来,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是是,当然了。”他哽咽着点头,“我们不会分开的。”
十八年的漫长岁月,朝夕相伴,甜蜜与争执,妥协和矛盾。时间不是消磨了爱情,而是把它化进骨血里,种进心脏里,生根发芽,他们已经合成一体,无法分割。
要硬生生地把那个人从生命里抽出去,他的心会碎裂,骨会融化,血会干涸。
他不能没有他。
而那个斯坎儿,那个企图蛊惑他的斯坎儿,是个让人憎恶的危险的幻象,带土觉得恐慌,觉得愤怒。
不,不能允许他的存在,如果他再出现,就要杀死他。
带土露出一点阴鸷的笑意。
“带土?”卡卡西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好好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好吗?”卡卡西摸着带土脸上的胡茬子眉眼弯弯。
带土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我们去吃秋刀鱼,你喜欢什么就吃什么。”他迅速地洗漱了一番。
穿着崭新的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没有找到领带,带土假装委屈地朝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卡卡西喊道,“卡卡西,我的领带找不到了。”
“我来吧。”卡卡西关掉电视走进卧室里。
“嗯?门铃响了,去开门。”卡卡西推了推带土。
带土走到外面,果断地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
“佐助?你来干嘛?”带土扬起下巴问他。
“来看你死了没有?”佐助脱口而出,说完却有点后悔,眼神飘了一下,“怎么?振作起来了?”
看他穿着整齐,意气风发的样子,佐助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小子老咒我,你叔叔我怎么能那么容易死?别碍事了,我要跟卡卡西出去吃饭了,别做电灯泡啊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他学生是我侄子我照样揍你。”带土举起拳头,脸上却是满足的笑意。
“你说谁?”佐助心里咯噔一下。
“卡卡西啊,虽然我知道你不服他老管着你,也不至于装不认识吧?”
佐助的脸沉下来,眉毛拧在一起,表情无比复杂,又是不忍又是悲哀,“卡卡西死了。他已经死了。”
带土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呢?你咒我可以不许咒卡卡西!”
“他死了!他三个月前就出车祸死了!”
“别胡说,他在帮我找领带。我们要出去吃饭了,你赶紧回家别碍事。”带土说着就把他往门外推。
“那个心理医生呢?”佐助抓着门框不肯走,“你不是好很多了吗?那个什么斯坎儿呢?”
“斯坎儿?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那只是因为我太软弱,下次见到我会亲手杀了他的。”带土勾起嘴角,笑地阴鸷。
说完他猛地发力把佐助丢出去,利落地关上了门。
“卡卡西,刚刚是佐助啦,那个小屁孩啊。”带土把手揣进裤兜里,蹦蹦跳跳地走进卧室。
里面没有卡卡西,而是站着一个一头卷发绿色风衣的人。
“哼,又出现了啊。”带土不屑一顾地说道,低身从柜子里拿了把小刀。
斯坎儿用那双澄澈的眸子看了他半晌,然后铺天盖地的悲哀像是汹涌的浪潮从他的眼睛里倾泻而出。
“我真想救你。”他轻轻地开口,声音飘渺虚幻。
Tbc.
还差个结局没放,为了留点悬念……
大家可以猜一下结局,嗯,猜中有奖!先看了结局的不许说话
梗来自英剧九号秘事第一季第三集
但最后反转其实不一样
强推这部,集惊悚悬疑喜剧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