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ABO】久病难愈10
原著背景ABO设定
土A卡O
因为性别分化的时间定在14岁，所以把几个大事件的时间点都往后推了。
关于原著的私设很多，关于abo的二设也有
人物和世界观属于ab，ooc属于我。
前文戳 汇总 or TAG
===========
这一刻前路无比清晰，这一刻信念无比坚定，宇智波带土用无愧于宇智波这个姓氏的勇气和智慧不断前行。十五岁的少年，总是在木叶的晨光里呼吸到静谧的空气，总是说着遥不可及的梦想，面对的大多是有师友相伴的练习战斗。
可是现在，身处真实而残酷的战争，他孤身前行，生命可能像蜉蝣消散，不为人知；梦想可能黯然褪色，无法企及。
他不是不感到恐惧，可是，信念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能让人的内心无比强大。所以他一往无前，像是无所畏惧的英雄。
那些拦在去路上的人，攻势凌厉，毫不留情，生死与胜负是忍者的宿命。
带土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寻求突破口，心里有种不合时宜的畅快与悲壮，寡不敌众大概是所有孤胆英雄最大的障碍。好不容易在与那个善用隐遁的敌人的对战里占得一点上风，就从上方的树叶里闪出一个人影，速度极快地提刀划过来，带土避无可避，心脏坠进了谷底。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只是眼花了一瞬间，然后就听见利器相击的清脆响声，敌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者逼得连连后退。他闻到了熟悉的浅淡的清苦茶叶的气息，转头看见那个人的飞扬的白发，挺拔的背影。心里涌上来铺天盖地的情绪，他的卡卡西，从来就不会让人失望。
“卡卡西……”带土带着惊讶和犹疑。
“难道要让你这个哭包吊车尾一个人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吗？”卡卡西没有看他。
“你这家伙……”带土背对着他，面向另外一个敌人。
他们并肩作战，共同对敌，就像日常的任务里一样。
然而这一次面对的不再是那些普通任务里的敌人，对方一开始忌惮着卡卡西的白牙刀，攻击地比较保守，然而对战中看出来他体力上的弱势，并且另外一个人牵制住有写轮眼的带土，特意用隐身的忍术对付卡卡西，卡卡西难以应付。他听到树干下声响的时候立即转身，还没来得及横刀，对方的苦无已经近在眼前，然后就感受到左眼尖锐到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捂着眼睛退后两步，带土听见声响慌忙转过身来，看见卡卡西指缝的鲜血心里也滴起了血，而眼睛里就起了水雾。
“又进沙子了吗？哭包。我还没死呢。赶紧解决掉他们去找琳。”卡卡西吸着冷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带土吸了吸鼻子，眼睛里的双勾玉旋转起来，握着苦无冲上前去，出其不意地制服了那个隐遁忍者。然后卡卡西忍着疼痛辅助他，两个人又解决掉了另一个人。然后带土慌忙拿出随身的医疗包，用绷带给卡卡西包好伤口。
一道纵贯左眼的伤口，那只眼睛，那条口子大概是再也没办法恢复了。想到这里带土觉得揪着心口地难受，因为卡卡西咬着牙齿来抵御的疼痛让他不忍；因为他明明已经决定要跟他同行，大言不惭地说要帮助他，但还是眼看着他被伤害；也因为一个Alpha对他的Omega责任的本能；也因为想到那么高傲强大的家伙，却被两个无名的敌人留下永久的印记。
“都是我太无能了，是个真正光说不练的吊车尾。总是要别人来保护，总是要让别人受到伤害。”带土眸子里有掩饰不了的水光。
“笨蛋，我可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是在执行我的任务，这是工伤。”卡卡西拍了拍身上的土，“好了，赶紧去找到琳，然后完成任务。”
说着卡卡西就往不远处地山洞里赶过去，带土撇了撇嘴跟在后面。
他们在山洞里发现了被绑在岩石上的琳，里面只有一个忍者。带土立即检查了琳的查克拉，有一点异样，应该是幻术所致，看来他们急切地从琳身上问取情报。那个岩忍看见卡卡西和带土两人，露出一点不屑的眼光。
三个人立即在狭窄的山洞里交起手来，然而对方的大意让他陷于不利，带土凭借着写轮眼的优势步步紧逼，卡卡西趁机脱身去解救琳，敌人见此状况，立即用了土系忍术使得整个山洞摇摇欲坠，随即就闪身消失了。
卡卡西扶着已经清醒的琳往外冲，把她推在前面，自己殿后，顶上大大小小的石头接连坠落下来，然而卡卡西还没有习惯一只眼睛的视野，左眼的盲区根本看不见有一大块石头砸了下来，他脚一歪就倒在地上。
前面的带土瞬间把琳推出了山洞，转头看见躺在地上的卡卡西，顶上又有更多大块岩石砸下来，很多年后来回想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因为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凭着本能冲过去把卡卡西抱起来扔到一边。然后轰轰隆隆的响声和纷飞的尘土让所有人都暂时性地失去了知觉。
给当初的那个带土一点思考的时间，他可能也不会完全没有犹豫，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的少年，他怕死，也怕痛。可是本能不给他时间，他的心也不给大脑时间，所以在不到两秒钟后，他躺在了坚硬沉重的巨石之下，无法动弹。右侧身体连疼痛的感觉都失去了，眼前支离破碎地有些晃眼，一切的时间空间好像都消失了，他从来没有死过，但是到了这时候也清楚地知道，这是死亡的样貌。
纷飞地尘埃消散开来，带土能看见那两个人躺在地上的身影。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渺远地不像自己的，他说，“没事吧，卡卡西，琳。”
听见声音的卡卡西从地上爬起来，用了半秒钟反应过来当下的状况，一跃而起，冲到带土旁边，徒劳地去推动压在他身上的巨石，然而不论他怎样努力也纹丝不动。卡卡西咬着牙齿，不肯放弃地用双手去对抗。
“没用的，卡卡西……”带土轻声阻止他，“我已经不行了，这半边身体都坏了……”
卡卡西这才转过头来看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头一次露出刻骨铭心的痛楚，带土在那样的弥留之际也看得很清楚。那眼神让他的半边心脏也跟着碎掉了。
是他错了。
卡卡西早就亲自证明了，命运从来就不会如你所愿，不会从一而终。他怎么还能以为未来就必定是会到达的呢？他怎么还能笃定还有漫漫长路，还有一个又一个的明天呢？
他天真地确信他们之间的纽带就是不可分割的，可是命运当即就给了他最犀利又轻蔑的反驳。以死亡的方式，粗暴地斩断他以为坚韧不断的纽带。
看着那个骄傲完美，意气风发的少年带着残缺的眼睛，带着满身的尘埃，握着拳头姿态极低地伏在地上，带土觉出了自己的罪过。他一直嫉妒着他，又一直仰慕着他，一直希望他永远高傲得不惹尘埃，又一直想把他带到纷扰温暖的人世间。他强硬地给予他一生的羁绊，却没能带着他看一眼想给他的复杂美好世界，就强硬地斩断了这羁绊。
他把那个人拉出自我保护的孤独堡垒，又把他丢在新的孤独和悔恨里；他给予他温柔和羁绊，又让他亲眼看着这些怎样被毁掉。
是他错了。
他太天真了，他以为的一生其实可以短暂到忽略不计，他不该标记他的。
这个世界怎么能这么冷酷呢？他是那么相信它的仁慈，相信希望，相信梦想，相信爱。它怎么能这样对他，对他在乎的人呢？
带土几乎无法冷静地说出什么话来，可是卡卡西的银发在眼前晃动，相识这些年的画面一一浮上来，这世界到底还是给过温柔的啊。既然没有给他更多机会，他也只能做任何能做的一切。
“卡卡西，不管村子里的人怎么说，不管你是什么性别，你都是最好的上忍，是最优秀的天才。”他料得到他今后的处境，所以先给他一剂解药，“标记……对不起……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一定可以消除它。”
他恍惚看见卡卡西不断地摇头。
“还有……你的生日……只有我还没有送过你礼物呢。”他勾起嘴角，血液从脸颊上流下去，“我把写轮眼送给你。”
卡卡西抬起头，满脸的眼泪和绝望。那种表情，是他冰冷的外壳彻底崩塌的样子，令人心碎。
“不是什么没有用的东西，放心吧。”他疲惫的温柔的笑容映在卡卡西的泪眼里，终其一生都在记忆里历久弥新，
他说，“我会成为你的眼睛，为你看清未来。”
卡卡西呆呆地看着他，万千心绪翻涌起来，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太过剧烈的冲击，从他成为一个omega开始，一切就失去了掌控，坚固的堡垒一点点塌陷，他站在空旷的原野里，命运的风雨喧嚣肆虐着，他没有任何躲避和反击的余地。
他只知道他应该要留下带土，他不能放手，除了规则，他没有对什么东西这么执着过。所以他徒劳无功地和无情的石头做斗争，他徒劳地想拒绝那只眼睛。可是这次是他迟到了，来救琳他迟到了，执着地留下带土他也迟到了，他从来不迟到，就这么一次，就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琳出乎意料冷静地按着他移植了写轮眼，在这之后支撑着她的东西好像塌陷了，她站在带土面前泣不成声。敌人的声音又出现在上方，带土低声说，“琳，也交给你了。”
卡卡西咬着牙出去迎敌，那只不属于他的眼睛汹涌地流出了泪水，果然是哭包的眼睛，他不合时宜地想，心里面却感受到撕扯的痛楚。他横着白牙上前，只一招它就碎裂开来，一地散着银光的碎片像是孤僻生冷的过去。然后卡卡西举起千鸟用那只新的眼睛一往无前，冷酷地穿透敌人的心脏。后面的援兵已经快要抵达，岩石推抖动着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卡卡西迫不及待地回到带土身边，那个人什么也看不见，嘴角却带着欣慰的笑，他只说，“卡卡西，走吧。”
带土透过重重血气闻到了他依恋的茶叶的气息，心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帮他释怀父亲的心结，肯定他的能力和价值，再把琳托付给他，那么那个家伙就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可是有那么多的遗憾啊，有还没实现的梦想，有无法回报的师恩，有无法实践的诺言无法再说出口的深情，带土觉得那些晃动的画面缩成一个焦点，然后逐渐消失了。死亡的感觉，不是疼痛，是不舍。
岩石继续下落，卡卡西朝琳伸出手，把她拉出去，又飞快地转过身，“带土！”他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然而他的脸迅速消失在新滑落的岩石下面。
卡卡西这才意识到，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带着千鸟炫目的光芒穿梭，血腥气愈来愈浓烈，他的攻击招招致命，身上的伤口漫着尖锐的疼痛,然而心绪却十分渺远。渺远到逐渐陷入层层黑暗。
捂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深蓝的的夜空，他几乎忘了时日，转头看见略显憔悴的四代，才想起来发生的一切。
“老师？”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琳呢？”
水门指了指站在空旷田野上的琳，她的头发和衣襟在夜晚的微风里飞扬。
卡卡西顺着琳的目光看向天空。
繁星满天，夜风微凉。鼻尖萦绕着微微的甜味，掌心里摸到滚烫的左眼。
他有了另一个人的气味，另一个人的眼睛，然而，那个人却不存在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