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一时起意14
学生土✕教授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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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上到住院大楼的最顶上，便能嗅到清晨的潮湿清新气息。男人的金发在微风里飞扬，带土站在他旁边，无心看地面的车水马龙。
“他的医生没问题吗？我让人帮忙联系国外的专家。“带土急切地说，”另外要马上调查这件事情，一定把凶手揪出来！“
“放心，这些事情我们已经在做了。我们聊点别的。带土君今年多大了？”金发的男人像任何一个长辈一样问道。
带土愣了一下，沉下脸来答道，“20。”
波风水门，这个名字和这张脸都是整个木叶再熟悉不过的。作为卡卡西的老师他和卡卡西也有诸多往来，但是带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他身上带着令人熟悉的温和，只是那双蓝眼睛太过澄澈了。
水门点了点头却没有看他，“真年轻呢。”说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
“卡卡西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在我的实验室里做蛋白质合成，他很有想法也很有行动力，很快就发了自己的论文。确实完全是他自己的论文，作者只有他自己。”说到这里水门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他从进组就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也不需要组里的前辈指导，除了偶尔跟我讨论实验进展，几乎就是孤军奋战。”
“跟现在很不一样吧？”水门转过头看着带土。
“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会伪装了而已。”带土迎上水门的目光。想起那个驻守在他记忆里的男人，清浅淡漠，笑起来双眼弯弯看不清目光，是温润柔软的样子，然而一颗心却兀自坚硬漠然。
带土的回应让年长的男人有几分惊讶，看来他对卡卡西的了解比他想象的要多一点。
“你很喜欢他？”水门突然很直接地问。
“是。“带土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呢？“
带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您喜欢您的妻子吗？为什么呢？“
水门看着年轻的脸庞无奈地摇头，“这不一样，带土，这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就像风起了云会散，秋来了叶会落，就像你会爱上你的夫人。我体会过，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根本没有什么对错。我的错误在别的地方。”带土逼视着面前的人，脸上露出悔恨的神情，“我错在太过怯懦，我错在试图放手，我错在以为他不需要我。我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让那些污言秽语来淹没他，让他们拿他最不愿被窥视的东西来伤害他。他那重重设防的内心对我来说是比一切都宝贵的东西！”
带土紧紧抓着栏杆，手上骨节分明，像他拧紧的心脏，“更何况他现在躺在了楼下，那种心情，你明白吗？“
水门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眼角眉梢的情绪都是真真切切的，“带土，我相信你的感情是真实的，所以我不觉得你应该受到责备，这些事情都不能归咎于你。”水门按着带土的肩膀，以一个清醒的长辈地眼神，“但是，你应该要明白，你们不是合适的人。“
带土目光冷冽地看着水门，“果然你是为了来说样的话。放弃吧，我已经听得很多了。我错了一次就绝不会再犯错了。“
“我相信其他对你这样讲的人都是从你的角度来看的，但我是看着卡卡西长大的，不瞒你说我肯定是向着卡卡西的。“水门望着远处苍茫的青山，目光散开来，”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怎样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子变成这样。他从小就很优秀，但他总是沉默，总是很安静，那不是因为骄傲，是寂寞。他一个人坐在边缘上去看人群的喧嚣悲欢。那些朝他伸出手的人来来去去从来都等不到他抬手的那一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人都是会离去的。连至亲都是，何况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部分是带土从来没有机会触碰到的，他试探性地问，“因为他父亲？“
水门点点头，口气有些无奈：“朔茂教给他的东西，太根深蒂固了。”
“那是怎么回事？”
“朔茂当年离开木叶，和一个挚友在企业里做研发，可惜商业上的斗争对于他那种醉心于研究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和好友负责的那个项目在成果转化的时候被泄密了，投资商以商业诈欺的罪名起诉了朔茂。”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另一个人呢？”
“因为完整的数据只有他一个人有，诸多证据都指向他，另外一个人非常……”幸运“地置身事外了。”水门的眼睛里沉着一片阴霾，“那时候我还小，具体情况知道的也不清楚。但是后来的事情印象很深刻。”
带土沉默地等他说下去。
“他们的起诉失败了，但是朔茂却并没有赢。舆论像山一样压下来，朔茂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在这种氛围里卡卡西大概也感受到了什么。所以朔茂zisha的那天晚上，卡卡西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直到我们上了救护车，他才开始颤抖着哭起来，像个孩子那样，拉着朔茂的手叫爸爸。我们把朔茂推进急救室里，卡卡西站在病房的走廊里停了下来，抹掉眼泪坐在椅子上，突然冷静地让人心惊。那时候他才六岁。”水门闭上眼睛，好像又看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风雨大作，病房的走廊冰冷潮湿，卡卡西面无表情地看着急救室的红灯。三十年了，那个孩子一点点长大，那个样子却永远印在他的脸上，再也抹不去。
带土此刻想起卡卡西孤独的身影，想起他笑颜下的淡漠，冷静里的恐惧，便觉得一切都让人心痛起来，他摇头道，“他不该这样对他。“
“他在这一课里学会了他用了三十年的人生哲学。不相信便不遭背叛，不投入便不必痛苦。“水门有些痛心地，”朔茂也歉疚了很多年，可是…….“
“那么你们觉得这样是对的吗？你们宁愿让他一辈子都寂寞下去，一辈子都怀疑下去？“
“我相信有一天他会相信这个世界，会相信某个人。“
“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带土，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本身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你对他来说只会更复杂。你也看到了，作为老师，他对你是有责任的，稍有不慎，他要承担的东西会更多。“水门无奈地，”你很年轻，你有很多精力和感情，他没有。他给出的一点点可能就是全部了。如果结局不好你可以轻松地放下一切去迎接新的篇章，可是他却不一定。“
“不管他要承担什么，我都会和他一起承担。“带土笃定地看着水门，”我不管别人，我就站在这里朝他伸手，他回应地多慢都没有关系，他怀疑多久都没有关系，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回应我。除非他回应了别人，否则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一直等着。如你所说，我很年轻，我有的是时间。“
“带土……”水门也料到他不会那么容易说动的，但没有想到他这么执拗。
“你仍旧把他当小孩子吗？”带土反问他。
“他在我眼里永远是孩子。”水门答道。
“可是他早就长大了，你应该相信他自己，他值得真正的信任，也值得纯粹的爱情。”带土呼出一口气，“我是不够成熟，我有很多缺点，唯一的优点是……”
他看着东方的太阳放射出金色的光芒，整个世界一片光明，“我真的很爱他。我希望他好。”
“那些伤害他的人和事，我会一一去解决掉。”在耀眼的阳光里，年轻人的眼睛里透露出不合年龄的阴翳，“论坛的帖子，学术的污名，停车场的xiji，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水门看着年轻人一步步走远，坚定而勇敢。心里五味杂陈，所谓好与坏，对与错，真的是很难界定的事情，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会觉得迷茫。
带土没有留在医院里，但是卡卡西病房所在的整一层突然多了二十几个体型魁梧的陌生男人，一言不发地守在病房周围。
“带土，你自作主张回国我还没问罪，就又随意调动我的警卫队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斑的第十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守着办案的带土终于接了电话。
“老家伙，你封锁消息的事情我都还没找你麻烦呢！”带土语气不好地吼回去。
“宇智波带土！“
“行了老头子，我们来做个交易。“带土避开了人群到走廊里。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