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不朽47(完结)

终于兑现承诺完结了

自己撒个花吧

想说的话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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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打的电话,伪装成带土的声音。”那个人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拷在一起。

“他很敏锐,但我知道那会让他放松警惕。”他波澜不惊地说。

“我猜他一定会来。”

日向日足面目冷峻,眼神却一片灰败。

他记得那个人踏着昏暗的天光急切赶来,在周围转了一大圈最后蹲下去查看台阶上的脚印。

看着那个半死的男人的背影,他就在那里,他是希望。
“复仇不重要,我只要花火能回来。”

“他能带回我的花火。”

“他必须死。”

冷酷的日向族长举着刀一步一步地走近,走到那人身后。那人猛地转过身来,脸色一变。

他的身手本来很好,但躲了几下却踉跄了一步。然后一把短刀噗地扎进胸膛里。

不知道是由于惊愕还是疼痛,他那双眼睛瞪到了极致。此前没有任何面对死亡的时刻能让这人露出如此表情。
日向日足不能完全明白那样的神情,大抵是不甘,大抵是恐惧,大抵是愤怒。

他的身体发软,开始往下掉,日足把他扶在自己肩膀上,拔出短刀再利落地捅下去。那人喉咙里泄出一点痛苦的声音,再多了两次就没有声息了。

“你会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情吧?卡卡西先生。”日足最后一次拔出刀子。

“你明白的。”他松开手,那人无力地倒下去。

“我的花火。”他扔下短刀转过身,看着手上的血液,“她要回来了。”

“她要回来了。”日足一直重复着,冷峻的脸上出现近乎癫狂的表情。

伊比喜沉着脸坐在对面,冷冷地说,“第二次复生的时限早就过了,你被斑利用了。你女儿回不来的。”

日足那僵硬的脸歪曲了几分,大睁着眼睛摇头。

玻璃外面站几个人,天藏还穿着病号服,咬着牙眼睛通红。凯把手指捏地死死的,这种感觉,无力的,悔恨的感觉,再一次,再一次体会到,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却无处释放。

带土把手按在玻璃上,垂着头,眼睛埋在阴影里。

然后他转身走进去,慢慢走到日向日足面前,拿枪抵着那个男人的额头。

“他说了什么没有?”他的声音让幽暗审讯室里结成坚冰。

日向日足抬头,定定地看他。

等了良久,他缓缓说道,“没有,他来不及。”

带土没有动,只是沉沉地呼吸。

伊比喜怕他做出什么事情,立即走上前来拉住他,心里绷地紧紧的,做好了要跟带土动手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那家伙顺从地放下了枪。

带土什么也没做。
就像斑戏谑而嘲讽地问他,“你不杀了我?”的时候他回答的那样。

“我想杀死你一万次,我想撕碎你。”他带着憎恨回答。
“可是我的卡卡西回不来了。”最后声音里只有绝望。

他在病房里不分日夜地等着那个人,他把他最后的话语听了一遍又一遍。

他乞求也好,痛哭也好,埋怨也好,责骂也好,威胁也好,他都不会睁开眼睛。
他是卡卡西啊。

他明明那么纵容自己,心疼自己的,却由着自己难过不得眠不休不吃不喝。

他明明那么怕他偏执地沉入黑暗,却由着他对全世界都绝望而愤恨。

再回到那个病房的时候,带土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带着一身狠戾的气息冲到纲手的办公室,目眦欲裂地质问,“他在哪?”

纲手脸色很难看,眼圈青黑,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迎上他的目光,“放他走吧,你不能永远逃避下去。”

没有人能说服带土,就算他承认了卡卡西死亡的事实,但却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复生时期过后就再也不允许土葬,而带土根本就不能接受把那个人当作已死,更不用说看着那个人的面孔,身躯就那么化为灰烬。

“我说过,死也不会再放手了!”带土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

“他已经走了。谁都不愿意,可是你做不了什么。”纲手蹙起眉。

“别跟我说这些话。我什么都不管!”带土死死抓着桌沿。

纲手抿着嘴望他,眼神坚定。

带土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然后大步出了办公室。

一路飞奔着去了停尸间,一个一个看过去,全都不是他想要抓住的人。胸腔早就空荡荡的,他都不知道自己靠着什么行走如常。

站在窗边的纲手看见带土驱着车离去,叹了口气。

“真的不要告诉他吗?”小樱脸色也很不好,嗓音有些沙哑。

“还没有定论的事情。”纲手揉着太阳穴,“我怕希望落空的时候他更受不了。”

然而几个小时之后她的看法就不得不有所改变,因为带土带着晓把火葬场闹了个天翻地覆,没有他要的结果就又去了墓地。

“带土,你这是干什么?”水门匆匆赶过去,拦在准备掘开坟墓的带土面前,“你要让他不得安宁吗?”

“他不需要安宁,他需要我。”带土声音嘶哑地说。

“你不是都跟他和好了吗?你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希望你不要太执拗,要好好活着。”

“我知道。”他绷着脸还算平静。

“就算只有你,也要不断前行。他没有完成的理想,他惦念的木叶,你难道不愿意帮他守护吗?”

带土的表情突然就崩塌了,一张脸扭曲起来,“别跟我说这些鬼话。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

水门没有办法,联系了纲手。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能劝住他,连鼬也没办法。”水门闭上眼睛摇头。

“那家伙......”纲手咬着嘴唇说道,“真难缠啊......”

“也许对他来说,有一丁点儿渺茫的希望也好。”水门低声道。

“让他过来吧。”
带土跟着水门,满腹的怀疑。

他们也许只是缓兵之计,他们也许在欺骗他。

直到进了秘密实验室,看到自己寻找的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玻璃里。泡着绿莹莹的液体,身上接着各种管子。

他的黯然的眼睛突然就亮起了光,明亮地让人心虚。胸腔里的一片废墟残渣里冒出一棵嫩芽来。

没有哪个时候他那么愿意看见那人身上连着各式各样的仪器,他一直觉得那像是垂死挣扎。可是这时候他却无比喜欢那些东西。

只要他们没有把他放置不理,那就是还有办法!

“他......”带土大步走过去,“还有办法的是不是?”

“他还没走,他还在等我。”他隔着玻璃抚摸那人的脸庞。
纲手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带土沉下声音,“你们拿他的命欺骗我?”

“哼......”纲手出声道,“一开始我的确是没有办法了。他的生命特征全部消失了,并且不是短时间的。但就在我们打算处置遗体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微弱的脑部信号,这种程度对于人来说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但从检测结果,他在被害之前注射了大量神经替林,生理机能被抑制得很厉害,接近于他没有恢复时期的半死症状态。这对伤口来说其实是有利的。好在头部没有直接受到伤害,我想还能再试试。”

“那他什么时候能好。”带土不在乎那些缘由,只想知道结果。

“这种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之前不打算告诉你就是因为恢复可能性非常小。你不要太乐观。”纲手皱着眉。

“不。”带土摇头,“他不舍得走,他会回来。”

“如果到了这个办法也失败的那一天,你......”

“没有那一天,你们是怎么回事?根本就不会那样!”
纲手眼睛里都是不忍,没有再说下去。

“我会等他的。”

带土朝着卡卡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卡卡西,你迟到多久都没关系,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水门怔怔地看着,带土从来就是那样的人,极致而又纯粹。就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也能烧遍他心里长满毒草的原野。但只有他认定的才行,别的他全都不接受。如果一点都没有,他就把自己深埋在那些疯长的藤蔓杂草里,谁也救不了。

此后,带土日日都往医院跑,一呆几个小时。如果不是纲手不同意,他都打算住在那边。

内乱之后的木叶经历了漫长的一段修复期,这之后纲手决定带着卡卡西回终结谷。带土本来不同意,但在终结谷更先进医疗设备的理由下还是妥协了。但他也跟过去做了那边警卫队的成员。

他每天看着穿白衣的病人来来去去,隔着玻璃描摹卡卡西不曾变化过的眉眼,跟着脑电监护器上起起伏伏的数据而情绪不定。

因为有保存时限,带土把语音信箱里那条留言转成录音保存下来。一到空闲的时候就点开,从他温柔地叫带土那一声开始,到他幽幽地叹的那一口气,再到最后那个很久。怎么也听不够,怎么也听不厌。

每听一次,心里冰火交错着,一会觉得暖融融的,一会儿又觉得透心蚀骨的寒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那个人在从实验室转到了隔离病房,躺在床上不知春秋,不看冬夏。

带土就偶尔回趟木叶,一点一点地数那些过去的时光,一点一点地看他还没到达的现在。

纲手总是眼神不明地看着他,他知道她不喜欢跟他说太多卡卡西的情况,怕他乐观地太过激烈,也怕他失望地太过激烈。

木叶内乱的一年多以后,终结谷的半死症已经遣散了一大半。因为纲手开发的新型药物,很多人的身体开始恢复。投放到全国之后,尖锐矛盾的半死症问题才真正渐渐平息下来。

到了第三年,各地的半死症患者也都处在痊愈阶段,一切都明朗起来。

纲手又把带土派去了木叶,说是他老是碍手碍脚但其实是希望他能够多走走。

他回去的时候正好鼬也回到木叶。两个人坐在居酒屋里,云淡风轻地叙旧。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比以前更深沉了,他自己说也许是老了,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带土挑了挑眉毛。

“前辈还好吧?”鼬问道。

“当然。”带土回答。

鼬点点头,“都好起来了啊。”

“真好啊。”鼬看着窗外,步行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带土眼神暗了一下,在鼬面前谈起这样的话题,即使是他也觉得很残酷。他们是能互相理解的,但鼬不是他,否则他也不会平静地坐在这里。

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族人,带土是不能不觉出一些钦佩和痛惜来的。

但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看着鼬冷静地品了几口酒,踏着得体的步子去了墓地。

这次采集信息的任务时间很长,带土把能见的人一一见了,都包括那几个小孩子。尤其是鸣人和佐助。他在水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看他们别别扭扭吵吵闹闹地相处,形影不离,简直让人羡慕。

他本来是急着回去看卡卡西的,但纲手不同意,并且让静音每天都把卡卡西的情况告诉他,甚至还给他发视频。

“你不应该长期待在这里,到时候心理出问题了还得我负责。”

“卡卡西到底怎么了?你不会是在做什么让我习惯离开他的事情吧?”带土十分怀疑,几乎要立马飞奔过去。
纲手扶额,“你想多了。现在情况挺好的,放心。有问题一定跟你说。”

“真的?”带土皱着眉。

“我敢不告诉你吗?我怕你到时候翻天,把我的地方给拆了。”

于是带土无奈地在木叶待了好几个月,纲手一拖再拖,拖到了小半年。

他住在以前卡卡西的房子里,偶尔去水门家里蹭饭。

“很晚了,带土不留下来么?”玖辛奈一边收桌子一边问。

水门眼眸闪了闪,有些意味深长,“让他回去吧。”

“不了师母。今天某人抢了我的红豆糕,不想让他称心如意。”带土说着戏谑地朝佐助看过去。

“你乱说什么?”佐助恼怒地瞪着他。

“我在这里你就可以跟鸣人一间房了。”

“哎?佐助君要是想跟鸣人一间房吗?带土不在这里也没关系吧,那个房间空着就好。”

“我没有想跟吊车尾一个房间。”佐助黑着脸。

“他深度傲娇不能好了,他需要一个理由。我可不便宜他。”带土说着就起身,“谢谢老师师母款待,我回家啦。”

“可是我想跟你一个房间啊我说。”鸣人对佐助说道。
“那你就继续想。”佐助冷笑了一声,“我回家了。”

“哎,你等等。”鸣人立即追出去。两个人跑在了带土前面。

带土摇头坏笑,把西装外套挂在手上,慢慢地走出门。
“要早点到家哦,越早越好。”水门在他身后喊道。
带土没有在意,只是挥了挥手。

这里是住宅区,路上没什么人,他走了一条小路。没有路灯,却有自己的影子。一抬头看见月亮挂在深蓝的天空上,星星闪烁着,快活而狡黠。

眼前仿佛有飞蛾的影子在晃动,前面的路也看得不甚清楚了。

走着走着,又仿佛觉得身后有人要倒下去,他猛地转身想去接,然而只有一缕清风撞进怀里。

他坐在路边摸出兜里的手机。
听了无数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些话,我说不出口。
多看你一眼都是赚的。
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你在一起,很久。
   

在路边坐了很久,直到夜风吹干了又湿又凉的脸,他才起身。

回到家里打开门,屋里是亮堂堂的,他每次出门前都会开着灯。因为打开门黑洞洞一片总会让他想起那个恐慌地呼唤却得不到回应的晚上。

他关上门,跌进沙发里。

“你说不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呢?”他对着空气问。

“你猜。”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几乎觉得很陌生,因为没有伴着电流。

大概是可耻的幻觉。

他回过头,看见卧室门边靠着个瘦瘦高高的人,浅色头发,五官清俊,穿着一身病号服吃力地扒着门框。

幻觉里的卡卡西从来不穿病号服,因为带土不喜欢。

“我猜不出来。”带土声音发颤,步伐有些不稳,一点点地走上前去。

碰到那个人的一瞬间,那人跌进他的怀里,触感真实而柔软,他感到残缺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胸膛,撞得鲜血淋漓,一片温热。

“是我爱你。”卡卡西抬起头,一双黑眼睛澄澈如水。

End


不朽终于完结
接近17万字
历时五六个月…
写得无比艰辛,无比痛苦……
几乎耗尽了我对长篇的爱,大概也耗尽了大家对我的爱。到后面小天使们纷纷弃文,还是老桑心的。

无数次打算坑掉它,然而这样太对不起坚持追下去的宝贝儿了,所以无比艰难地把它写下去了。最后也兑现了he 的承诺。总算是了却了我一个心结。

这篇文能完结,特别感谢 @沙场醉魂   @南有乔木不可忘焉 ,没有她们俩的督促我大概真的就会坑掉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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