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牢笼14
那是巷子深处的一座两层的小楼，我坐在路边的酒肆里，见到了真正的兜，他正带着人搬运他购买的药品。果然，这里才是蛇窝，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没有安排别的人。
那三个人都进去之后，那个白发男人张望了一下，便转身进了巷子。
我尾随其后，在那栋房子的楼道里截住了兜，他完全没有料想到我这么快就出现，眼睛里全是惊愕，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楼上传来咚咚两声倒地的声音。我卡着兜的脖子，把他撞在墙壁上直到他瘫软下去。扔下他，代替长门狠狠踢了一脚就上楼去。
里面格外地寂静，楼下却传来脚步声，我立即退到楼梯旁的房间里。听见那个人停下来查看躺在地上的兜。从门缝里看出去，正好看见那个人的侧脸，是天藏。守在这里整顿治安果然只是个幌子。
他拿出手铐把兜拷在楼梯上，掏出手枪守在楼梯口。
进去那三个人，难到是木叶的人？兜居然会用不知底细的人进来这里么？
“好久不见呐！”隔壁房间传来那个嘶哑低沉的声音。然后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这是个最里面的老式房间，我抬起头发现房顶上有根粗的横梁，连着隔壁房间的墙面上有一扇很高很小的贴了花纸窗户，为了能接收光线打通了这面墙。我纵身一跃，跳到横梁上。挪开一条缝从缝里看过去。
地上躺了两个人，看来那两个并不是木叶的人么。大蛇丸被拷在桌子腿上，一个穿着灰扑扑的夹克衫戴着巴拿马帽的人背对着我，拿枪指着他。
“要杀我么？卡卡西 。”大蛇丸嘴角扬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不该死么？大蛇丸，你作恶多端，活该有此下场。”那个人声音里带着些激动的情绪，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原来在找大蛇丸的是他？
“我以为木叶都是本着走法定流程的呢？还没有审判就想处决我，这真不像你的作风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是你父亲或是水门……”真是会抓卡卡西的痛处。
“你没资格提他们。”卡卡西把枪往他头上顶了顶。
“卡卡西，你不会杀我的。不管是为了所谓的木叶条例，还是别的什么。你看看，你眼睛里都是疑虑。”
卡卡西沉默着，一动不动。
“来，把枪放下，我们来好好谈谈。谈你的疑惑，谈你想知道的事。”
他缓缓地把枪放下，“你想说什么？”
“发现了吧，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对不对？”我默默掏出枪，决定先打穿他的肚子比较好。他知道我的身份，万一说出些什么……
“关于那个无辜的女孩子……”大蛇丸披着一头黑发笑得阴森森地。
听到这里，卡卡西僵住了，我也心里一凛。卡卡西到底知道些什么？
“那个死在你手上的女孩子，是你很好的朋友吧？这么多年，你待在暗部，当年的事，发现了蛛丝马迹吧？”
卡卡西的手有轻微的抖动。
“不管怎么说，你的罪责都抹不掉。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凶手，疾风和琳的死你都脱不了干系。”他的声音低沉冷冽。
大蛇丸听了却笑意更深了：“当然，我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只是，看在故人的份上想帮助你。朔茂当年可是个好同伴呐。”
“我说过了，你没资格！”卡卡西举起枪对着大蛇丸的脑袋。
“卡卡西呀，你的弱点太多了。算了，我们来谈谈你关心的事。我杀死月光疾风，又绑架了野原琳，最终导致她的死亡这些都是你看到的事实。”
“可是，很多时候，真相是看不到的。”
“木叶的说法你很清楚吧？我因为秘密研究违禁药品，进行非法实验被月光疾风撞见而杀害了他，在实验室里将他碎尸。最后由兜抛尸于鞍马的一片废弃的荒地。事发之后，我还抢先把这个案子揽在了手里。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只是后来你在鞍马执行任务，凭着良好的探察能力，愣是在野草丛生的地方找出了尸体。”
“现在想来，我倒希望我没有找到。”卡卡西低声道。
“验尸的是野原琳，不愧是四代的弟子呢。她从血肉模糊混着泥土的尸块上分离出的药品和异体组织，很快就将嫌疑指向我。”
“然后你为了封她的口，在DNA检测结果出来的头一天绑架了她。残忍地虐待她，把你非法研制的那些药用在她身上，让她在漫长的痛苦和折磨里求死不得……”卡卡西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不用你提醒，这些我记得很清楚！”
“是，木叶的记录里只会有营救人质失败，野原琳牺牲，大蛇丸叛逃。不会写是你亲手杀掉她的。对吧，卡卡西。”大蛇丸扬着眉毛笑得让人不寒而栗。我扣着扳机，真想要打爆他的头。
卡卡西肩膀都开始抖，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也不必自责嘛，毕竟那个场面。她在我手里，痛苦不已并且也活不久了，你们都是瓮中之鳖，又投鼠忌器，连活着撤退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做对你们对她都好呢。”
我心里有什么东西狂躁着，却在听见卡卡西沉重的呼吸时平静了下来。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呐。
“从野原琳留下的证据来看我的参与当然毋庸置疑，而且还有一份秘密收藏的DNA，你们后来找到它与警署的库存进行了定向比对，确实就是我。”
“看起来这就是全部，对不对？不过，你发觉了什么吧？”大蛇丸像是在蛊惑他。
“异体DNA有两份？”卡卡西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抬起眼睛盯着他。
“不愧是旗木卡卡西呢？”
“她在测定结果那页纸上用笔添了一个栏目。当时没人注意，我也因为情绪问题没留意。但后来再翻看档案的时候发现这一点。她一向严谨，不会随便在工作报告上写写画画。那么就可能是后来她发现了第二个人的DNA，先在留下来记录第一份测定结果的那页空白上补了一栏。还没来得及写下来这个新发现就被带走了。”
“后来我去找过事发现场的照片，发现了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所以其实你已经从她口中得知了一切，早就取走了一些东西。”
“我能做到那种程度，难到还会问不出来我想要的？抓到她之后，我去过她的工作室。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没带走自己的DNA么？”
“另一个人是兜吧，你当时拿错了。或者是，这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早就想叛出木叶了。”卡卡西带着犹疑试图说服自己。
“说对了一半，不过不是另一个人，是另两个。这对我来说的确不重要，不过这么做还是有理由的，为了给你们更确切的证据，让这个案子圆满了解而已。”大蛇丸用嘶哑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我没必要杀那个女孩子的，我早就暴露了，证据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她把物证分了两份，异体生物组织，用来提取DNA，另一份是指甲里的皮革，布料碎屑等。第二份我全部取走了。”
大蛇丸金色的瞳孔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静静地看着卡卡西，等着他在脑海里把一切都串成线。
卡卡西举着枪的手开始抖。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我把枪口朝着门口，不能让木叶的人带走大蛇丸，我得亲自处决他。门砰地一声打开了，门口站着的人举着枪毫不犹豫地朝卡卡西射击。卡卡西之前有些愣神，反应慢了半拍，子弹擦着脖子飞过去。他白皙的脖颈立即渗出血来。
就这一瞬间，兜占尽了先机，冲到大蛇丸身边。
大蛇丸接过一把枪，“手铐难不住兜的。不过，这里还有个故人呢。”然后抬眼向我看来，我一惊，不好。然后一颗子弹飞过来。我跳下横梁听见隔壁的一阵子弹响震耳欲聋。赶紧跑出门去堵他们。一边跑一边摸出面具戴上，虽然用的不是我的脸，但有卡卡西在，保险比较好。
才到门口大蛇丸和兜已经跃过躺倒的天藏冲下楼梯，卡卡西追在后面。撑着栏杆一跃而下，拦在大蛇丸面前。两个人就交起手来。我瞄了半天犹豫着不敢开枪。
然后兜也加入战斗，卡卡西逐渐落于下风。
“跟你聊天很愉快呢，那这个就作为礼物送你了。”大蛇丸右手卡着卡卡西的脖子把他按在地板上，左手伸进他口袋放了个东西。
我心下大惊，又不敢开枪立即跳下去，一脚踢在大蛇丸的侧腰上。他松开卡卡西在地上一滚就爬起来。
“好久不见呐，两个人一起来杀我么？这场面，真是难得一见啊。”他笑得阴测测地。
我很怕他下一句就冒出带土来，心里有些慌乱。冲上去拳脚相加，卡卡西也从另一边朝他攻击。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这样共同对敌了。那三年我们无数次并肩作战同生共死。时光仿佛一晃回到了从前。我跟卡卡西掰着大蛇丸的手臂，心里却恍了神。
此时，兜捡了我的手枪，几发子弹朝着我和卡卡西射过来。我们捂着头退到楼梯后面，听见他们飞速跑掉了。
“妈的，就差一点。”我冲出去他们已经不见人影。
“你是什么人？”卡卡西声音带着凌厉。
“你这种废物没必要知道。”放跑了大蛇丸我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转身一拳朝他打过去。
他偏过头，伸手扣住我的手臂，右腿一扫。我跳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反手一肘击在他肩膀上。他转了个身，朝后退了几步。
“那次在木叶门口的人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半蹲在地上眼光如刀。
我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他。
他一身气质凌冽而狠绝，朝我冲过来。我架着手臂在胸前挡着他踢过来的腿。因为受力往后退到墙角。然后他猛地扭住我的手，无奈之下我一甩头撞上他的前额，他有些惊愕有些懵，手上的力道就松下来。看准此时我瞬间抬起膝盖顶他的腹部，再朝着胸口一脚踢出去，他退了几步仰面摔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咳嗽，脖子上的血衬着银发和白皙的肤色，显得过于鲜艳了些。
天藏从楼梯上冲下来，一脸焦急而担忧地扶住他，“前辈！没事吧？”
卡卡西摇摇头，撑着地面爬起来。天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就变了。我趁着这个时候转身朝外面跑去，听见后面卡卡西拉着天藏说，“算了。他看起来跟大蛇丸不是一伙的，赶紧回木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