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向死而生( 中)
情节废还有救吗……
慎入慎入
又来警匪的原因是刚看了湄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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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细细检查衣服是否夹带追踪器又十分留意身后，发现确实什么都没有。
在安全屋里把微型数据存储器交给了阿斯玛，卡卡西换了一身休闲服回到家里。空旷而整洁的房间，让他莫名觉得寂寞。他走到床边，拿起嵌着已经泛黄的照片的相框，照片上面是一个少年笑容澄澈。他慢慢地把它压到唇上，冰凉而坚硬的玻璃却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人真是奇怪，失去了之后连一个幻影都觉得莫大的满足，拥有的时候却想着多一点，再多一点。
晚上大和打来电话，说数据已经破译，他们获取了大量晓组织的情报。之前一直追查的毒品终于有了线索，毒品来源主要是墨西哥，他们的中间人会于两天之后在机场交货。抓住这个中间人就可以顺着他获取更多跨国贩毒团伙的信息。
卡卡西是一名缉毒警，而立之年的他已经在这个行业上干了许多年，他击溃了很多犯罪团伙，也失去了很多伙伴，战友，同事。即使这样，他还是坚守在这条路上，因为最初让他走上这条路的人无法忘怀。
小孩子是一向是最好用的工具，本来生活平静每天吵吵闹闹的卡卡西和带土不幸成为了当时一个犯罪团伙中被迫携毒的少年。在出境的时候被警方拦下，两方人马僵持不下，枪战和抓捕，一片混乱。
一向胆小的带土在危急关头却挺身而出，愣是在手雷爆炸之前推开卡卡西。
卡卡西醒过来之后躺在医院里，被告知同行的少年已经尸骨无存。他想起他们一向关系不好，被困在犯罪组织里的时候却互相拥抱着取暖，听着对方的心跳说他们一定会活着回家。
想起他搂着发高烧的他无比恐慌，无声地请求他不要丢下他一个人。想起转移的前一天晚上那个黑发阳光的男孩靠在发霉的储藏室角落里，在透进来的月光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他说：“卡卡西，一切值得为它而生的东西，都值得为它而死。”
那个人最重要的人毁灭在罪恶里，于是立志成为警察，誓用正义击溃罪恶。然而这样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就被罪恶夺走了生命。
这让卡卡西无数次在深夜里捂着胸口，感受疼痛从那里蔓延到全身，感受渐渐凝固的血液。
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去完成那个人想完成的事，去成为他想成为的人。他想，唯有这一次，我承认你是对的，我靠着那句话去接受你的死亡，去相信你是为了值得生的东西而死。
最近日益猖獗的毒品流通让卡卡西他们把眼光放在了黑社会的晓组织，他们所参与的毒品交易覆盖了总交易量的百分之七十。国内冰毒的价格涨了十几倍，因此输入的毒品量越来越大，涉及到了一些国外的制毒供毒团伙。他们已经追查到墨西哥在国内的毒品供应代理人是再不斩的团伙。
卡卡西混入晓获取的情报一来能打击这个十分猖獗的黑社会组织，二来是为了追根溯源，找到毒品来源再进行剿灭。
本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突然冒出来的那个阿飞让他不能不在意。经过调查那个人不是晓的正式成员，却在晓有着相当的地位。
正在忧心这个未知因素对接下来行动的影响，对方却通过奈良集团找到了他。那边有他为了混进去的伪装身份。
卡卡西见到阿飞的时候他带着个奇怪的面具，卡卡西戴着口罩，两个人只露着眼睛对视着，服务员强忍着不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这两个没脸见人的人。
选在公共场合本来是为了安全，然而这也太显眼了啊，卡卡西在桌子下捏紧了拳头。
“斯坎儿先生穿牛仔裤也很好看呢，虽然不穿最好看。”阿飞一开口卡卡西差点被自己唾沫噎死，庆幸有口罩挡着不用维持表情，但阿飞看见他耳朵刷地就红了在面具下笑得有些得意。
没个正形之后阿飞直奔主题，他说：“你需要我的帮助，卡卡西。”
卡卡西拧紧了眉毛，是自己人？还是陷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做最正确的判断。
然后阿飞交代说自己是潜伏多年的卧底，他的直属上司是水门，按规则他不应该在水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擅自联络卡卡西，但这次行动必须有他的协助才有胜算，因为之前的情报泄露斑已经有所察觉。
卡卡西听他流利地报出自己的警号，道出水门的秘密命令，跟事实一对比，没有丝毫破绽。
“你的真名呢？”卡卡西最后问道。
“我告诉你的话你就得吻我哦。”
卡卡西一挑眉，透过面具上那个孔看到对方眼睛里去，既深邃又澄澈。
“脸上的疤是因为······工伤？”他转开话题，犹疑地问道。
阿飞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为了理想。”
隐藏身份，隐藏真实的自我，行走在黑暗里，徘徊于生与死的边缘。这样的生活，他都已经习惯了。但看见卡卡西他才发觉自己是那么怀念阳光，怀念温暖，怀念故人。
“可惜了啊。”卡卡西叹道，端起咖啡送到嘴边。
阿飞看着卡卡西左眼的伤疤扬扬下巴反问道：“可惜么？”
卡卡西闭上眼睛摇头：“不可惜，一切值得为它而生的东西，都值得为它而死。”
阿飞听见这句话望着卡卡西，眼神温柔地似曾相识，“但任何值得为它而死的东西，都值得为它而生。”
这才是我们活着的理由，卡卡西。
卡卡西看着他，捏紧了杯子。内心有什么东西突然就通透了。
我活着，原来不是成为谁，不是代替谁，而是成为我自己，是作为我自己拥有回忆拥有未来拥有不存在的你。
出于安全考虑，卡卡西并没有告诉阿飞全部的安排。他们的人会在机场潜伏着，阿飞提供晓组织的人员安排，交易之后立马控制住他们。然后卡卡西会跟上那个交货的中间人白，找出再不斩的据点。特警队也做好了准备，随时进行围剿。
到了行动的时候，卡卡西先行对机场的状况进行了侦查，确定阿飞的确提供了真实的情报。于是安排好了各处人手。
他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卡其色休闲裤，戴着口罩揣着手坐在大厅里。突然耳机里传来红的声音，目标就位。之后，阿斯玛，大和，凯，玄间都确认了目标。卡卡西也看见了那个面目僵硬阴沉的弥彦。
这时从人群里就出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拖着行李箱跟在他后面绕进了商店。卡卡西看准了那个人，等到他们出来，立即分道而走了。
卡卡西背起一个大背包从另一个方向迎面朝白跑过去，两个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把追踪芯片贴在了他的衣领下面。
等到白出了机场，卡卡西才下了指令，行动开始。
他们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快速穿行，然后卡卡西瞥见了快速奔跑的身影。他刚出了门，两侧就有人气势汹汹地走来，心中一凛。快步朝着旁边的街道走去。街道两旁是零星的店铺，大多装着玻璃门，里面的人看外面很清楚，从外面看过去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一个转角之后突然被一个人捂着嘴拉过去，卡卡西屈肘就攻击那人的腹部。转头看见那人脸上的伤疤，就放松下来。
“我没有时间了，白就要跑掉了，干掉他们。”卡卡西冷声道。
阿飞皱紧眉头面色凝重地摇摇头，然后卡卡西听见另一个方向杂乱的脚步声，心往下沉。
突然响起了枪声，阿飞猛地把卡卡西推进身后的门里，“笨卡卡，不要出来。”说着一转身就走出去。
这一句话在卡卡西脑子里炸开来，看见他前行的侧脸，那样熟悉的轮廓。
“带土！”他惊叫道，后面有人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屋去。他转过头，看见宇智波鼬凝重的表情，“前辈，冷静一点。”
卡卡西冲到最里面，透过玻璃看出去。心脏擂鼓一样地跳动。
外面的带土面对着长门鬼鲛一干人等，神态自如地交谈。
“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长门枪口指着带土。
带土笑地三分无辜，“不用这个架势吧，赶紧走吧。”
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说：“哎呀，阿飞是不是发型很乱呐，容我照个镜子。”然后转向左手边的玻璃。
他的眼睛里闪着生动的光芒，透过单向玻璃把温柔的目光投到卡卡西的脸上。
卡卡西怔愣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好像真的能看见他一样地向他走过来。
玻璃外面的那张脸上笑容灿烂而明媚，一如多年之前。带土伸出手按在玻璃上，倾身向前，把额头抵上去，他只看见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刚硬的五官。但他知道卡卡西一定就在那里，隔着玻璃十指贴着十指，额头抵着额头。
你猜到我的名字了，我就得吻你哦。
带土噙着得意的笑容把唇贴上冰冰凉凉的玻璃，灼热的呼吸遇到生冷表面给倒影着他影子的平面覆上一层水汽，他的面貌朦朦胧胧不甚清晰。他觉得这轮廓变成了日夜思念的那个人。
那个人银发飞扬眉目如星，那个人单薄而执着，骄傲而柔软。跟他一起度过的时光是他珍藏一生的美好画面，并以此抗拒没有尽头的黑暗。
值得为它而生，现在也值得为它而死。对我来说，它就是你啊，从来都是。
而卡卡西在薄薄的玻璃的另一边，对上带土的手对上他的唇。那个人隔着寒凉的玻璃，活生生地站在外面，比不会呼吸不会眨眼的照片真实地多了，可是，他却觉得冰凉的触感从唇上沿着血液一直沁到五脏六腑，不能舒缓。
小女孩会亲吻玩具，假装玩具也会睡觉。但尽管年纪小，她也知道玩具的眼睛无法闭上。因此永远是再怎么亲吻也唤不醒的睡美人。极度孤单难熬的人会亲吻镜中自己的影像，因为没有别的脸可以亲吻。而对于卡卡西这样曾经拥有而今却无法把握的人，是日复一日地亲吻玻璃里的相片，玻璃里的脸。
这些亲吻都是同一类，是最痛楚的爱抚，因为太谦卑，太绝望，不敢奢求任何回应。
他不能闭眼，不能呼喊，只有静默里的颤抖和温情，他怕一开口就有汹涌而出的不舍和挽留。
呐，看到真实的你我就不能只满足于幻影了。
带土缓缓地远离，扬起一个笑容，感觉眼角潮润，他最后往玻璃里按了按，然后果断地一步跳开，拨了拨头发，“阿飞好帅啊，真想再亲一下不过好像没时间了啊。”他转过身朝长门笑道：“走吧。”
鬼鲛果断抬手，扣下扳机。
一整面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碎茬子溅到带土手边，他一握拳就抓住一个揉进掌心里。
一群人都看见了，房间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只当是他又在发疯。
只有带土知道他曾经吻到的不是自己的倒影，唇上手上残留的触感，是那个人微凉的体温和柔软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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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里面玩具和极度孤独的人亲吻自己倒影那两句出自安吉拉卡特的焚舟记……说起来接吻那个情节灵感就来自于那两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