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土哥生贺24h】礼物

上一棒:@锂铍ζLiBe 老师

下一棒:@咕的白 老师

一发完结,风格跳跃有点神经病


祝堍生日快乐,各位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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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您好!这里是万事屋,请问客人需要什么帮助呢?”店员看着来人露出招牌笑容,尽可能甜美地说出问候语。

 

“您好,我想要预约一个咨询服务。”

 

“好的呢?请问是哪方面的咨询呢?”来人有一头蓬乱的银发,穿着藏蓝色的卫衣显得有些颓废,但左眼上的伤疤还有那种刚硬利落的气质一看就是个忍者,这让店员不禁抱有期待,很可能是个大单子。

 

“关于送礼。”男人言简意赅。

 

如此普通的需求让店员露出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但还是微笑着说,“好的,这个很简单呢,现在就可以为您安排。您想预约什么时间呢?”

 

“老实说,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可以开始。”

 

店员看了看预约记录表,“非常不好意思呢,咨询服务最近的时间是三天之后呢。”

 

男人还是很平静但露出了一点为难的表情,“啊这样吗?可是三天之后恐怕来不及了,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呢?”

 

店员想了想,又给老板打了一个电话,终于说,“楼上也有一个正在进行送礼咨询的,并且预约了两个小时,我们可以尝试和他协商一下共享这段时间。”

 

“好吧……”男人犹豫了一下但因为紧急的事态还是点了头。

 

“您这边先登记一下。”店员一边指引客人登记一边说,“另外,咨询完毕之后如果有需要任何帮助也可以提出来哦,开春福利,咨询加帮扶打包八折,即刻加入本店会员还可以享受周三五折,折上折优惠多多。“

 

可能是由于不缺钱,男人对优惠没有很动心的样子,签完了字只是保持着那进店以来就维持着的淡然表情点点头,跟随着店员到了三楼左手边最里面的房门前。

 

敲开门之后他们和屋里的两个人对视着,男人露出了明确的惊讶情绪,“佐助?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一脸尴尬,耳朵尖发红,但过了两秒钟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下巴将那种羞愤欲死的表情转变成了冷傲轻蔑,“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卡卡西。”

 

 

 

 

2.

 

“这真是太蠢了。”佐助靠墙站在窗边,看着卡卡西有坐在那个女咨询师的对面,发出了不屑的评价。

 

“两分钟之前,你还一脸期待地坐在这里。”卡卡西朴实地说道。

 

“好了二位,我可是按时间收费的。”戴金边眼镜的女人微笑着指出这个事实,“旗木先生想要咨询的也是送礼的事情对吧?”

 

“是这样。”

 

“请问是送给什么人呢?父母、爱人、还是同事、朋友?”

 

放在膝盖上交叉着的十指收紧了一些,卡卡西想了想说,“是朋友,也是室友吧。”

 

“好的,请问是什么性质的礼物呢?”

 

“是生日礼物。”

 

“生日,很好,这很常见,也不棘手。那么旗木先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和目的送出礼物呢?”

 

“目的的话,应该是希望对方看到它能够感到开心吧……”

 

咨询师点点头,很常规的回答,她确信五分钟之后就可以将这个客人打发走了,不禁有些轻松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据对方的兴趣送出合适的礼物就好哦,您有什么困扰呢?”

 

“要说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小到红豆羊羹,大到……”卡卡西停了一下,“但还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会比较合适。太日常的东西好像显得很随便,但过于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又会带来压力和不好的体验,总之我在这方面不是很擅长。”

 

“了解。”咨询师扶了扶眼镜,“要挑选程度合适的礼物除了需要考虑对方的兴趣还需要考量双方的关系呢,那么请问您和朋友日常的相处状态是什么样的呢?”

 

“日常的话,可以聊聊天气、最新的电视节目、村子里的八卦什么的吧,好像也仅仅只是这样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礼盒包装的红豆羊羹已经是还不错的选择……”

 

“嘁,你怎么不说清楚你和他认识二十几年了。”佐助在一旁打岔。

 

“唉?这样吗?那确实是不太妥当呢。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旗木先生和朋友有互赠过礼物吗?最日常和最贵重的都到什么程度呢?”

 

“最日常的话,应该是幼儿园的时候我送他的棒棒糖吧,最贵重的话是他送我的眼睛。”

 

咨询师点点头在记录板上写了一些字,“眼睛啊,作为心灵的窗户,是非常不错的礼物了,不过如果到了这个程度的话现在也不应该是只能聊天气的关系吧?”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不太愉快的事情,或者说是我太让他失望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他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所以我非常希望能够做点什么,不管多么珍贵或者麻烦的东西,只要他可以感到开心都可以。”

 

咨询师推着眼镜露出了然的微笑,“那么可以根据对方平时的生活习惯和性格来考虑呢,”

 

“生活习惯的话……”卡卡西看着窗户,“他喜欢早起,坐在窗口看太阳升起,一直看到太阳下山。有时候不太喜欢说话,有时候又有很多话可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呢,伤脑筋啊。”

 

“这样啊,确实比较麻烦呢。如果是相识多年的话,也可以根据对方的经历来思考。”

 

“他经历了很多不幸的事情,因为这个缘故总是没有办法轻松起来,或者说经历过太沉重的东西以致于现在的生活空虚得不太真实。”卡卡西说,“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失去了一颗心,导致胸膛里总是比较空吧。”

 

“怎么?他除了眼睛,把心也送出去了?”佐助斜着眼睛看过来。

 

“比那个更糟糕一点,送出去的还可以要回来,但他的心因为一些意外彻底死去了。所以有时候他对同族的态度不够友好也不能怪他,佐助,你要体谅一下。”

 

“这不关我的事。”

 

“旗木先生对朋友真的很在意呢,如果有这样深厚的情谊礼物贵重一些也没有什么问题。既然他送了眼睛又缺一颗心,不如您就把心送给他吧,既雪中送炭又很礼尚往来。但这样你恐怕就不完整了,眼睛好歹有一对,但一般人都只有一个心脏。”

 

“废话。”佐助的鄙夷地说。

 

卡卡西却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倒不是不可以,眼睛、心脏或者手啊脚啊,钱财什么的,如果他喜欢的话送给他都无所谓。当然一般来说心是最珍贵的,只是恐怕我的心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反而是需要处理掉的麻烦,毕竟现在社区里垃圾分类这么严格,不需要的心到底应该算作厨余垃圾、还是其他垃圾呢?”

 

“认真来说,我觉得是其他垃圾。”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主要是水、蛋白质和脂肪组成的,难道不能算作是一种厨余垃圾吗?”

 

“如果是的心,我觉得算是有害垃圾。”佐助无情地指出。

 

“佐助,你怎么能这样说卡卡西老师呢?”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熟悉的金发身影突然现身在窗口。

 

 

3.

“你不跟着纲手去参加五大国忍术环保峰会,在这里干什么?”

 

鸣人跳进屋子,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木遁忍者,“我和大和队长刚从那个无聊透顶的会议回来,路过这里感受到你和卡卡西老师的查克拉所以来看看。原来卡卡西老师要万事屋的地址果然是为了来问怎么给带土叔准备生日礼物啊,我的拉面券又输给鹿丸了呜呜。可是你也来问这个吗佐助?”

 

佐助的脸色变了一下,选择性地忽视了最后那个问句,冷笑着说,“该说是用卡卡西给带土送礼这件事打赌更蠢呢,还是跟鹿丸打赌这个行为本身更蠢呢。”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啊。”鸣人皱起眉,指着佐助的鼻子,“刚刚还说什么有害垃圾,这也太过分了。我觉得咨询师小姐姐是对的,心是其他垃圾。”

 

“就卡卡西,他那颗心弯弯绕绕的,又深又重,又苦又涩,纲手养的那只猪吃了都会当场去世,这不是有害垃圾是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啊,心不管怎样都不能算是垃圾吧?”大和不可置信地打断他们的争论。

 

“额,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咨询师看着一屋子的人,对自己的下班时间产生了怀疑,“如果心确实对朋友来说没有用处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对方目前的需要,如果能够提供急需的东西,相信对方一定会感到开心,并且也能够化解一些矛盾。”

 

“嗯……”鸣人陷入思索,“要说他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几件新衣服吧,这么久了带土叔还老穿着那两件旧袍子。送几件运动服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痴!”佐助摇摇头直起身体,“你觉得能在几万人面前穿一条打底裤360度旋转跳跃整个晚上的人会需要衣服吗?我看他需要的是脑子。”

 

“脑子的话,就非常不好办了,毕竟动物的脑子和人还是差很多,而人又只有一个脑子,送出去自己就没有了。”咨询师认真地考虑道。

 

“废话。”佐助的鄙夷目光让咨询师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佐助又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师,“不过卡卡西不是说只要他喜欢什么都可以吗?”

 

“不行啊!前辈要是没有了脑子木叶迟早药丸,纲手大人这会儿一定去赌场了,鸣人自己的脑子就不是什么上等的货色,至于佐助君的脑子,也有是有害垃圾的嫌疑。这绝不行!”大和庆幸自己是全场唯一有大局观的人,连忙制止佐助这个为了生日礼物断送木叶未来的提议。

 

“你再说一遍!”佐助瞪起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珠子让大和赶紧躲到卡卡西身边。

 

“嘛,佐助你不要胡说,带土不需要这个,他很聪明的。”卡卡西有些责怪地看了自己学生一眼。

 

“好吧,我错了。”佐助的道歉快得有些虚假,果然他说,“你的脑子也钝得没救,跟他没什么两样,还是别送了。”

 

“等你过生日,我一定要去定制一年份的礼貌送你。这绝对是你最需要的。”卡卡西叹气道。

 

“嘁,那你觉得他需要什么?”

 

卡卡西蹙起眉,一直淡然的脸色沉了下来,屋子里诡异地沉默了。

 

 

4.

 

“你知道卡卡西老师到底要送什么了吗?”鸣人拿着一看就是运动服套装的包裹凑过来。

 

“不知道。”佐助只是扬了扬眉毛,脚步不停地走进楼道里,穿过结界时的窒息感觉让人有点恶心。

 

“哎?你不是一向把他看得透透的吗?”鸣人不肯相信地追在后面,“你那双眼睛不是看透一切吗?”

 

“不,并不是一切。”佐助停下来,转过头,“至少我仍然看不明白朋友卡的涵义究竟是什么?”

 

鸣人哑口无言,他们走到二楼,房门没锁,里面已经有一些欢声笑语。

 

带土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他戴着一个没见过的深蓝色面具,穿着那件灰扑扑的黑袍子,坐在窗边,没有看着窗外而是看着沙发上交谈着的上忍们。

 

卡卡西坐在餐桌边,漫不经心地帮雏田摘青菜,厨房里忙碌着的人是丁次和红。

 

“为什么我们来作客还需要丁次和红老师来下厨的,卡卡西老师的待客之道真是不能恭维啊。”井野把鲜花插进花瓶里,她在屋子的各处都布满了搭配得当的花朵。

 

“不自力更生就只能度过一个兵粮丸生日聚会了。”小樱无奈地说,“别对卡卡西老师要求太高。他的家政技能是负值。”

 

“不,小樱你错了,卡卡西可是很会下厨的,他做的秋刀鱼比南贺鱼町的都好吃。他只是懒而已。”带土突然插嘴说道。

 

“这就是特殊待遇吗?果然老师心里只有带土叔,好歹我们也是亲学生,都没有尝到过,连每次去吃拉面都是大和队长付钱。”小樱不满道。

 

鸣人附和着坐到沙发上开始翻电视。

 

“下次一定!”卡卡西举起一片菜叶敷衍地说,他的脸色看起来一片灰白。

 

佐助走进屋去,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无聊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屋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蛇丸?你来干什么?当摄影师吗?”

 

“别那样看着我,我可是卡卡西请来的,带土君的生日我怎么能不来表示祝贺呢?”大蛇丸说得理所当然,佐助转过头去看卡卡西。

 

卡卡西笑着点点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是我请的啦,毕竟之前带土也麻烦了大蛇丸很多,生日宴也算是谢礼嘛。”

 

佐助习惯性地翻白眼,却突然愣住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到餐桌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卡卡西。一旁的雏田有些胆怯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干什么呢?”卡卡西仰起头看他。

 

“啧,没什么。”佐助走回自己的位置,脸色阴沉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5.

 

正餐的丰盛程度简直让人怀疑来做饭的两个人其实主业是星级酒店大厨,鸣人闻着香味就已经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和小李争论哪道菜最好搞得九尾模式都快开了。

 

年轻人们都放肆玩闹着,只有佐助一直沉着脸,雏田则很害羞地垂着头。

 

上一辈的忍者们眼角带笑,轻轻把酒杯碰在一起,卡卡西意外地放得开,一连喝了好几杯,脸上不由得染上了红晕显得气色好了一些。而这时候带土的心情却好像变了,他全程没有吃什么东西,偶尔咳嗽几声,也不再说话,好像他并不是这场聚会的主人公。

 

一直到切蛋糕的环节,卡卡西把蜡烛点上,在昏暗的烛火里,带土看着他专注得发亮的眼睛,感到一瞬间可以称之为快乐的情绪。

 

二十年后,再一次吹灭生日蜡烛,可惜胸膛里空空如也,一时之间也无法想出什么愿望。

 

“好了好了,带土叔不要发愣了,到了最快乐的礼物大比拼时刻了。”开灯之后鸣人摩拳擦掌,兴奋异常。

 

然而他在蹭了咨询师的免费启发之后精心准备的运动服遇上了小李和凯的紧身衣,竟然还是觉出了一种不相上下的意味,这让人沮丧。

 

佐助的白眼已经翻到了天灵盖,他的礼物是全场唯一一个毫无包装的,朴素得像是从鞋柜上顺手拿的,那是一把钥匙,他很酷地靠在墙上对着带土的脸扔过去,“大宅的钥匙,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但你要是大半夜去搞什么幺蛾子我一定立马把你踢出去。”

 

“佐助你真是傲娇,难怪鸣人永远理解不了你话里的意思。”带土握着钥匙笑道。

 

接着小樱拿出了她精心配置的十全大补丸,就那个味道闻上去,带土觉得只要一口自己就可以这辈子都不用再吃任何东西。

 

等所有人都送完一圈之后,带土转过头去看着卡卡西,这场面好像当年卡卡西升上忍那次,但那次的礼物,怎么说,虽然贵重但与之联系的总归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所以带土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但打开卡卡西的盒子之后,带土感觉到的不只是脊背发凉了。

 

“这是什么?”带土僵硬地说。

 

“这是一颗心。”卡卡西平静地说,周围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气,只有佐助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是谁的心?”

 

“放心,不是什么没有用的东西。因为它不是我的心,它非常干净纯洁,并且遵守承诺。“卡卡西解释道。

 

带土的手颤抖了,“你从哪里弄来的?”

 

“是买来的,我认真调查过它的源头,它是培养自一个不幸夭折的新生儿,所以绝没有任何瑕疵。但其实这并不是我真正的礼物,它只是一个载体而已。”

 

“什么意思?”

 

“我要送给你的,不是一颗心。” 卡卡西眯起眼睛露出标准的笑容,他用很温柔的声音说,“我要送给你的,是自由。”

 

“有了它,你就会忘记束缚着未来和过去的一切,你可以重新爱这个世界,爱值得爱的人。并且,结界和我都不会再在物理上束缚着你,木叶以外的大千世界,沙漠或者海洋,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卡卡西站得直直的,声音却很柔软,“你会获得完完全全的自由。”

 

“自由,好像是个不错的礼物呢。”牙说道,赤丸在他手中扭来扭去,他安抚着拍它的头,“你别闹啊,我可不会放你自由的,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带土看着手中的盒子,浑身都颤抖起来,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然后猛然把那个盒子扔到了墙角,目光阴沉地看着卡卡西,“我不需要。快要死的囚犯不配拥有这样贵重的东西,准六代大人还是别费心思了。”

 

盒子坠地的那一刻卡卡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走过去蹲下身,捡起盒子和沾染了灰尘的心脏,“我想过把眼睛送还给你,或者送我的歉意,或者友谊什么的,但我的属下说这只是我自己想要让你接受的东西而已,并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咨询师也说,礼物要送对方需要的东西。”

 

“所以,我想,自由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卡卡西抓着窗棂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木叶吗?”

 

带土从蓝色的新面具后深深的看着他,茶几边井野刚插的桔梗花落了一片花瓣,他又转过目光去看那片花瓣,低声问,“你觉得那样会更好吗?”

 

“是的。”卡卡西把礼盒拿回来递到带土面前。

 

“你希望我留下吗?” 

 

卡卡西凝视着他,过了好久,才说,“不,我希望你自由。”

 

带土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人,他的眼睛被笑意和温柔淹没,以至于带土并不能看清他真正的眼神。

 

“好吧。”带土最终垂下眼帘,接过了礼盒,“谢谢你。”

 

6.

 

一行从聚会散场的人面面相觑地站在路中间,小樱看着那个窗户,只有大蛇丸留在了那里。她想不明白,既然是要安装一颗异体的心脏,怎么不让她一个医疗忍者留下来,反而是大蛇丸这个猎奇生物学家来负责这个事情。

 

“老实说,那个属下就是你吧鹿丸!”小樱揪着鹿丸的领子,“跟老师说了什么啊,他这个礼物送得非常不对劲的样子。”

 

“我是那样说过,但我的意思并不是那个啊。”鹿丸露出麻烦得想死的表情,“我是在暗示卡卡西老师直接送一些感情,诸如喜欢,甚至是爱什么的,带土一定不会再想着去死,多么简单的事情。麻烦死了。”

 

“爱的话,即使送出去了自己这边也不会减少,甚至会因为回馈而增加,对于同居的挚友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啊。”井野抱着手臂说,“可是卡卡西老师竟然最终都没想到这个。所以去万事屋到底都问了些什么啊真是的,那家店我可是首推哎。”

 

“那是因为爱毕竟是比较宝贵的东西,涵义又比较特殊啊,而且也要看对象能不能送到这种程度,总之不可能为了方便随随便便拿来当礼物。”牙说。

 

“送给带土的话,倒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那种东西,卡卡西绝不可能拿的出来的。”佐助拧着眉头说,“你们也太为难他了,他根本就没有。”

 

“说什么啊?卡卡西老师一直是很有爱的人啊。”鸣人立即反驳,“老师还教你雷切,你这是放下碗那什么……”

 

“闭嘴,这不是一回事,他对我们的感情和能送给带土的感情根本不一样。”

 

“老师那么关心带土叔,他们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又在慰灵碑前悼念了那么多年,当时在战场上看到带土叔他都快哭了,我严重怀疑是高兴的那种。现在又为了带土叔作担保筹备生日会什么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嘛。”

 

“有是有,并且非常深厚。但要提纯的难度比让你一辈子不吃拉面还难。”佐助把手揣进裤兜里,开始往回走,“他的感情杂质太多,没办法提纯,也许大蛇丸想出什么能升华愧疚、悔恨、痛苦的办法之后会……”

 

佐助突然停了下来,他猛然转身,眼神锐利地看向卡卡西的房子。

 

“怎么了?佐助?”

 

佐助没有解释,而是想一跃而起跳进二楼的窗户里,但结界的术式已经发生了变化,把他挡在了外面。

 

一行人面对结界没有办法只能悻悻而归,回程的路上佐助和鸣人走到分岔口,鸣人忽然说,“送出自由,是不是也是爱的一种形态呢?”

 

“大概是的。”

 

“但带土叔和卡卡西老师会为此而感到开心吗?”

 

“不会。”

 

“自由有什么不好吗?如果是佐助的话,不想要自由吗?”

 

“但爱本身就是一种囚禁。囚禁对方或者囚禁自己。”

 

“不如说,没有那个人的自由,才是囚禁吧。”

 

“这倒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我偶尔也是很聪明的,对了你那次去万事屋到底是为了问什么?”

 

佐助抿紧了嘴唇,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再次见到带土是在医院里,他的新心脏已经安装好了,但还没有启动,为了以防万一,卡卡西把他送到医院里再进行启用。

 

站在玻璃间外面,卡卡西一言不发,他在小樱询问的目光里点了头,然后错过了带土的眼神坐回走廊的椅子上,全程不再去看病房里。

 

“开始了吗?”卡卡西仰起头靠在墙上。

 

“开始了。”佐助站在一旁,抱着双臂波澜不惊地说。

 

“哦。”卡卡西闭上眼睛。

 

“你哭了吗?”

 

“没有。”

 

“除了那之外的一切东西,都还留在那个胸腔里吗?”佐助转过头看着卡卡西,“还是说那里什么也没有了呢?”

 

“什么?”卡卡西皱起眉。

 

“算了……你只要不后悔就行。”佐助撇撇嘴,忽然又想起了,“不对,你只剩下后悔了。”

 

卡卡西没有再说话,他们一直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最终那扇房门被推开,小樱走了出来,她摘下口罩对卡卡西点了点头,“契合度高得过分,只要再过一会儿他应该就会醒了。老师你去看看他吗?”

 

卡卡西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朝阳从外面升起来,金色的光芒照射到带土的脸上,他的眉眼,伤痕与阳光一起组成永恒的画面,刻进卡卡西的脑海里。

 

“生日快乐,带土。”卡卡西说,“愿你从今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能快乐。”

 

“再见了……”他最终没有踏进房间,而是转过身,走廊的尽头昏暗如夜,他的银发和眸中亮光都隐没于那阴影中。

 

7.

 

宇智波带土不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唤醒的,而是被一种全新的感觉。那种感觉从胸口散发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蔓延到喉咙和舌尖,蔓延到鼻腔和眼睛,到血液能流淌到的身体的每一处。

 

那太难受了,太难受了,以至于他无法安稳地躺在床上,他按着胸口滚到地上,床头的玻璃杯,电线,呼叫铃全都被他拉扯着带到地上。

 

这巨大的响动使得病房门被打开,粉色头发的医生和黑发青年一起冲了进来,青年跪在地上扶住他,女医生拿出听诊器放在他胸前,一脸焦急地问,“怎么了?”

 

“难受,很难受。”带土揪住领口,眉眼都皱在一起。

 

“很疼吗?”

 

“是......”带土点头,但忽然又摇头,“不是疼,是......”

 

胸腔里搏动着的器官非常正常,这理应是一个工作得很好的心脏,小樱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脸苍白虚弱的男人。

 

“是什么?”

 

“我不知道......”带土稍微习惯了那种感觉,开口说,“我只是觉得,这里......”

 

他按着心口,喃喃道,“为什么会如此苦涩,如此沉重,却又充满了很多的......很多的......”

 

“很多什么?”

 

“如果是那样叫的话,应当是......爱......”带土深深地呼吸着,满脸的疑惑。

 

 年轻的医生看着他,眼圈却莫名其妙地红了。

 

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白衣天使啊,带土想,这样的念头过后他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小樱,五代目的暴力徒弟,怎么会有那种荒唐的想法呢?

 

“所以,我这是什么问题呢?”重新躺在床上之后,带土盯着面沉如水的佐助和在记录板上写写画画的小樱。

 

“没有任何问题,那些感觉是这颗心本身所具有的特质,大蛇丸可以把其他的,愧疚什么的......”小樱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给除去,可是苦涩和重量是它的固有属性,怎么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兴许把它送给你的人并没有意识到。”

 

带土才想起来自己的心脏是刚刚安好的,它是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但送礼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他按着脑袋努力回想也没想起来,他苦恼地说,“普通的心脏只有250克,可它太重了,非常重,我时刻感觉呼吸困难。而且,它还有苦味,比黄连还苦,经过血液循环,现在我感觉我已经成为了人形黄连。怎么会有一颗心是这样的呢,”

 

“那有什么奇怪,你以前没有心脏不也能跑能跳还能打八万......”佐助忽然僵硬地停下来不说话了。

 

“打什么?”

 

“打麻将。”佐助一脸正经地说。

 

“我喜欢打麻将?”

 

“这不重要。”

 

“好吧,对了,这颗心是谁送给我的来着。”

 

“是雷锋。”

 

带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家大侄子,“是因为跟鸣人混太久你的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你学会了什么冷幽默?”

 

“你既然记不住,说明他不重要。管他是谁,你用着不就行了?”

 

“可是......”带土的眼神变得苍凉幽深起来,“我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送这样一颗心给我呢?而且......我不觉得他不重要......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

 

“也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想起来了也说不定。”

 

“我不去。”

 

“你不是之前天天吵着要出木叶?这会儿好不容易摆脱残疾身心健全了怎么又不去了。”

 

“因为这颗心里面......”带土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有不舍得。”

 

佐助用一种从没有过的眼神看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佐助你今天真是......”带土对着他笑了起来,那种笑容,佐助和小樱从没有见过,纯粹的,温柔的,像窗外的日光一样的,笑容,这让那个总是贴着阴郁标签的男人好像年轻了十岁。

 

但那笑容突然消失了,带土的眼睛瞪大了一瞬间,然后痛楚爬上他的脸庞。他揪紧床单急促地呼吸着。

 

“好疼.......”带土眼泪都出来了,他蜷缩起身体颤抖着,“救命啊.......好疼......”

 

“快去找卡卡西老师!”小樱惊恐地按住挣扎的男人朝佐助吼道。

 

8.

 

“卡卡西老师?”鸣人看着卡卡西攥紧了手中的相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赶忙上前扶着他的肩膀。还没等他问个情况,就看见卡卡西扒下面罩剧烈地咳嗽着,然后那咳嗽变得剧烈,他不要命地呕吐起来,但吐出来的不是食物也不是鲜血,而是一些黑色的污泥一样的物质,这让鸣人感到恐慌。

 

“我们去医院,老师你坚持一下!”鸣人扶起他,并帮他把水门班的合照放回桌子上。

 

“卡卡西!带土他......”佐助冲进来,看见这个场面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未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改口说,“吊车尾你送他去医院,我去找大蛇丸。”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怎么送个礼能搞出两条人命来,其中还有一个是准火影。”佐助把大蛇丸摁在急救室的门口,纲手走出来,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

 

“那不能怪我,我早就说了,提纯一颗心是很复杂的,心的原主人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尤其是将杂质留在身体里,原位剥离出一颗完整又纯洁的心脏,可没有办法保证剩下那些东西乖巧呆在原来的位置。但提到那种纯度,按理来说,接受方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

 

“你漏算了固有属性,那颗心具有着超出寻常的味道和重量。”

 

大蛇丸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我说怎么附加记忆清除属性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头。如果固有属性太过强烈,那么原主人的情绪还是会影响那颗心,难怪呢......”

 

“那现在怎么办,找一颗新的心,或者把卡卡西的心放回原位吗?”佐助一脸寒冰。

 

“新的不行,卡卡西不是带土,而且他那满胸腔的杂质也无法和新的心脏共存。至于把他自己的心放回原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颗心已经和带土的记忆绑定了,如果取出来可能会影响他的记忆。”

 

“那会怎样?”

 

“不太清楚,也许会忘记更多什么的。但好在带土的体质可以接受别的心,说不定能转移一下记忆属性。”

 

“可是......”鸣人看着手中黑乎乎的奇怪物质喃喃道。

 

就在沉默的时候,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带土穿着病号服站在他们面前。

 

“你不是疼得快死了?回光返照吗?”

 

“是啊。”带土摸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像纸,“但疼痛如此真实......所以我能如此真实地体会到他的感觉。”

 

带土的眼睛潮湿一片,“怎么会有人拥有这样一颗心呢,疼痛、绝望、苦涩和爱,沉重得一秒钟都无法忍受,怎么会有人拥有这样一颗心,拥有它二十年呢?”

 

“比起空荡荡的胸口来说,这是更残酷的刑罚吧?”带土泣不成声,“我的卡卡西......我为什么送给他的礼物竟是这样一颗心呢?”

 

“这并不是全部,还有那个哦。”大蛇丸指着鸣人的双手,“那些剥离下来的杂质,是愧疚,孤独,残酷的决心和赎不了的罪过。”

 

带土看了一眼,捂着胸口慢慢地佝偻身体去抵抗那颗心脏带来的痛苦,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男人的哭泣声,过往二十年的痛楚与最近那虚假平静之下的煎熬,全都倾泄在医院的走廊里。

 

最终带土直起身体说,“如果他必须要这颗心,那就给他一半吧,但至少要留下他一半的痛苦和一半的沉重。况且,有这一半我才能感知到情感。”

 

“换一个别的心也可以做到的,仓库里还多着呢。”纲手说。

 

“不,这是他的礼物,只有怀着这样沉重苦涩的心,我才知道......”带土感到胸腔里的痛楚杂糅着那种名为爱的感觉,疼痛酸软让人颤抖,“我才知道,爱有多好。”

 

明明我那样爱他,明明他那样爱我。

 

 

 

9.

 

“你醒了。”床边的人紧紧盯着颤动的睫毛,第一时间握住了病人的手。

 

卡卡西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不禁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随即他感到一阵杂夹着喜悦的慌张,这种感觉明明已经失去了,这不对劲,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器官在跳动着,“你怎么?”

 

“谢谢你的礼物。”带土微笑着说,“它很苦,但我很喜欢。即使你会说你送的并不是它,而是自由。”

 

“也可以,从今以后,我完完全全自由了。”带土凑近他的额头,“我会再也不恐惧地永远呆在有你的地方。”

 

因为,你就是我的自由。

 

fin.


别问我为什么少年组最终没有戏份了,中午才开始码,为了赶时间踩点我实在写不完了……

反正就是少年组后面也互诉衷肠互通心意了。


如果喜欢请给个心心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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