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ABO】尘埃落定02
狗血要素预警！
宇智波家童养媳卡 & 生*子
死亡预警！秽土卡
OOC预警！
不出意外是HE
拜 @晓悠 所赐，头一次这么多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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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岩在昏暗中俯视着静默的木叶，南贺川的水流仍然奔腾不息，深蓝天幕上有一轮新月，朦胧月色透过窗扉漫进来，把医院雪白的房间照得更清冷。
房间里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坐在婴儿床边，他久久凝视着熟睡中的孩子。手中还留有先前怀抱着他的触感，但此时一切平息下来，他却无法再伸出手。
这是错误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尘缘已尽，他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强留人间。
但木叶的动荡不安，风雨飘摇，但这孩子的年幼无辜，孤苦无依，他无法不在意，所以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
暗中游荡的这几天，他想了这许多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才做出留下的决定，但近距离看到那张柔软的小脸时，他无法自控地攥紧了双手颤抖起来，涌上来的一股情绪将他淹没。
那是不舍，他舍不得他的孩子，他和带土的孩子。
然而，终于懂得爱和不舍的时候，正是失去这一切的时候。
他想起宇智波大院里年复一年盛开的繁花，想起那个推开门冲进花雨中的人。
那画面是磨钝了的刀，让人模糊又长久地疼痛。
他还没能从情绪的袭击中抽出身来，便听见孩子的喉咙里逐渐发出了含糊的呜咽声。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到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并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鸢……”卡卡西紧张起来，本能地伸出了手想去安抚他，却在触碰的瞬间陡然停了下来。自己那双由尘埃组成的手，苍白冰冷而又僵硬，是忍者的手，是亡者的手。在这样脆弱娇嫩，纯洁无暇的新生命面前，卡卡西如此强烈地感到了自己的不堪和腐朽，以至于不敢触碰他。
但孩子的啼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让那给予了他生命的人心脏被揪成一团。他出生的时候就不顺利，现在长得也比同龄孩子瘦小。
卡卡西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毛毯将孩子包裹着抱起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低声呢喃着：“小鸢不哭,我回来了，我在这里……”
也许是熟悉的声音和怀抱让孩子感到了安心，他的哭泣声逐渐降低，小手摇晃着去抓卡卡西揽住他的手，他还那么小，整个手掌也只能握住成年人的一根大拇指。他握住那指头仿佛是发现了新的玩具，彻底停止了哭泣，只是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卡卡西。
澄澈的目光和皎洁的月色，让已死之人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存在着。
并非是我来拯救你，而是你在拯救我。卡卡西的内心一片酸软，终于轻颤着轻轻抓住了孩子的手臂。
他一直不肯再度入睡，卡卡西喂了一次奶粉，又抱着他在窗口走了几趟。最后那充满了奶香味的小小一团伏在自己臂弯里安静下来，终于渐渐睡着了，睡梦中时不时咂咂嘴，溢出一点口水来。
后半夜他又醒了两次，但都没闹得很厉害，卡卡西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深深地看着他的眉眼，和那个真正离去的人如出一辙。聚散离别总是猝不及防，他已经深有体会，因此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想把每一秒钟都记下来。
如果当初就明白这样的道理，是不是在南贺川边就不会有遗憾，在神无毗下就不会有绝望，在雾忍的黎明里，也不会有辜负。
他已没有梦境，也没有如果，只有回不去的过去，和到不了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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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办公室的窗口正对着影岩，而办公桌正对着先代火影们的遗照，三代目从和谈文件上抬起头，总是能看见那英俊年轻的四代目，他以令人唏嘘的方式献出生命保护了村子，而他的每一个学生，都步了他的后尘。
三代回想卡卡西拉下兜帽的那一刻，那孩子平静又决然的脸刺痛他的眼睛，纵然是他饱经风霜的心也无可避免地震颤了。
那天晚上卡卡西以强硬的姿态表示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留在身边，他不仅是最能保证孩子安全的人，也是与两边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忠胜从感情上就不能反对，而富岳考虑到战后宇智波进退两难的境况，能有卡卡西从中斡旋缓冲也是无法拒绝的权宜之计。他们两边意见一致之后承诺保守秘密，并压制团藏和顾问团。
这个结果，必定是他在现身之前就预料到的。
但其实还有许多的问题和漏洞，三代在见到他真正面目的半分钟已经就已经清楚，但那时他什么也没说。
三代目一直在等，他知道卡卡西会来。到第四天的凌晨，他终于出现了，在火影楼地下一层最里面的房间里，那是从前他领取极秘任务的地方。
“小鸢还好吗？”三代熄灭了烟斗。
“嗯。”卡卡西点头。
接着他们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年迈的三代目叹了一口气，说：“你不应该留下来。每个术都有代价，这样违背伦常的禁术尤甚。”
卡卡西绷紧了嘴角，“我知道，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而您其实也没有。“
“你放不下的不只是那孩子，还有整个木叶。我并不想利用这一点。但是……三战的损失、外部未知的敌人，内部激烈的暗流，这一切让我们处在更大的危机之中。所以连你战死的消息都不得不隐瞒下来。你的付出应当被铭记，但慰灵碑上却不能刻你的名字，坟冢的墓石上也还只有代号……”
三代目在屋子里踱步，那步伐中有掩饰不了的焦虑，最后他停下来：“卡卡西啊，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更理解了，不管忍术能有多强大，一个人的力量都是那么渺小……”
“我明白，我都明白。以前是我太幼稚，做了许多错事，慰灵碑上本来就不必有我的名字。但从今往后，我也……”卡卡西拿起桌上的面具，扣在脸上，“不想再犯错了。”
墓园他每日都去，那几个名字刻在光辉里是会被永世传颂的英雄。而他只是违背约定沾满了污点的忏悔者。
走之前他把一张符咒放在桌上，那符文浓烈锐利，“目前我没有感到被控制和监视，再过段时间我会尽快去调查秽土转生的秘密还有我的施术者。这杀戮咒，如果有用得上的那天，您不必犹豫。”
他消失在窗口，三代看着符咒上凌厉的笔画，沉默地点燃了烟斗。
那场谈话之后，卡卡西还只来得及去机密档案室里找出一些卷宗，小鸢的情况就不乐观了起来。那天他喝完奶粉不久就全部吐了出来，随后体温也升高了，卡卡西立马叫来了医护。
护士和医生们都围过来他只能退到一边，小鸢一直在哭，那哭声中没有平时的活力，令卡卡西心疼不已。
打了一针又喂了药之后，他终于哭得没有力气了，而是发出了细微的哼声。
“他听起来很难受。”卡卡西紧张地拉住医生问道。
“这几月没有办法，他是早产儿本来就缺乏信息素，现在双亲不在身边只能靠注射，所以生长更困难。而且由于体弱他也对环境更敏感，一定要注意温度和湿度。还有……”医生翻看着记录表嘱咐了一些细节。
卡卡西一一记下，同时感到胸腔里模糊的疼痛变得尖锐，他还那么小，就要遭受诸多苦难，成长的道路从一开始就太过艰辛，而自己能为他做的却那么少。
但无论如何，他会守到守不下去的那一天，那时候，他才能去另一个世界请求带土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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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个被请求原谅的人，此刻却并不在另一个世界。
在遥远的山海之外，那个人自虚空中现身，站在昏暗的地下室里，他带来了满室的血腥味。
“啊咧？受伤了？”白绝惊讶地发出怪叫。
“是个意外。”带土把外袍脱下来，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流不止，他坐在椅子上任由白绝处理，疼痛让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木叶怎么样了？”他皱起眉闭上眼睛。在雨忍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岩忍为了报复神无毗的失利而发动了突袭，他并不关心战果，但他知道那个人不会置身事外。
“赢了，但赢得很艰难就是。毕竟岩忍是看准了九尾之乱木叶遭受了重挫，又失去了黄色闪光。所以才趁虚而入。不过他们也太轻敌了，反倒被抓住了战前刺杀雷忍高层的把柄，所以在和谈会上被将了一军。”黑绝以看戏的语调说道，“就是为了那个情报，你那个未婚夫好像受了重伤呢。”
带土摸着还隐隐作痛的后颈，他就知道，如果不是那样，标记不会突然疼痛起来，那差点在战斗中要了他的命。雨忍村的安排无法中断，而现在一切结束之后，他又觉得不敢回去看到一个虚弱受伤的卡卡西和一个柔软脆弱的孩子，他不知道那会削弱他的决心，还是加深他的恨意。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回到那个让他做过梦，又痛恨着梦醒的地方。
黑绝看出来他的想法，“不过你是见不到他啦，听说他跟着自来也去什么契约之地调养修炼了。”
有一瞬间，带土觉得这个说法有一种不详的意味。
但也可以想见，卡卡西是水门留下的唯一的弟子，又是木叶的天才，必定是三代的下一个培养目标。
但真正让他放下心来的是脖颈间的知觉。他依然能感受到那一生都斩不断的连接。
至少，标记还在，他还活着，这就够了。
tbc.
九月第一篇，希望这是勤快的一个月。
卡老师的生贺我都提前半个月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