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不朽31
复生au
僵尸梗:活人土✕僵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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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虐，偶尔发糖
今天谁敢说不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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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是一个刚从根转进暗部不久的少年。
原因是那只叫帕克的狗。
下午的时候开始飘雨，然而直到傍晚时分雨水不停像断了线的珠子，那只狗却一直在屋子外面徘徊。
天色昏暗的厉害，又隔着重重雨幕，整个世界都是模糊而又湿润的，让人莫名烦躁。
佐井把雨衣拉紧了点，一两滴雨水顺着帽沿滴进脖子里，凉的人浑身一颤。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狗，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一转头看见队长傻愣愣地望着二楼的窗户，那种神情，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没有感情，他不懂。
“队长。”雨声像是繁杂的心绪隔绝了一切声音。
佐井提高了声音叫他，“队长。”
“嗯？”天藏猛地回过头来。
他反射性地去看马路对面的宇智波警卫队，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佐井。”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佐井走到他身边，偏了偏头，“那是帕克吧？”
天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那只狗也算作是卡卡西的狗，毕竟是他起的名字，毕竟他在阳台上给它搭了个窝还偶尔给点粮食。然而因为平常事务繁忙，他是极少照看的，那只狗就常常游荡在外面。
只是最近卡卡西憋在家里，那只狗雷打不动地在黄昏之前冲回那栋房子里，赖着主人喂食就不再出来。
天藏怔愣了半晌，然后心里一沉。
他看了看缩着脖子坐在车里的宇智波，深吸了口气走进路边商店里，自然地绕进洗手间里。
天藏很快就面色平静地出来了，佐井什么也没问，但过了不久就远远地看见有个高大的人影撑着伞走在雨幕里。
那人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到了大门口，路边那辆车里钻下来两个人把他拦着。
声音都被哗哗啦啦的雨声盖过去，他们像看默片一样只看见几个人推推搡搡好一番，那人又摸出来什么给他们看，最后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才不太情愿地把他放进去。
佐井远远地就看见那人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毫不犹豫甚至是有些急切地打开门，一闪身就进去了。
正对着大门的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旁边的门通向一楼弃置已久的房间，楼道里黑沉沉的，一盏灯也没有开，凯伸手按了墙上的开关，就沿着楼梯走上去。
“卡卡西。”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只有外面不停息的雨声。
他绕过餐桌随手拧开几个房间的门看了一眼，心里越来越不安。
最后一个房间半敞着门，墙边有个模糊的影子，凯一伸手啪地打开了灯。
一眼就看见带土垂着头坐在墙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凯抬眼扫视一圈，没有卡卡西的影子。
“卡卡西呢？”凯走上前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
带土靠在墙上冷冷地看他。
“卡卡西呢？”凯蹲下身来，焦急里藏着慌乱，“他在哪？”
“他死了。”带土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地。
“你在说什么？”凯揪着带土肩上的衣服，“他怎么了？”
“他死了！”带土意味不明地露出一点笑，“他在地狱，他早就死了。”
“你这混蛋！”凯一拳把带土打在地上，“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往门口走。
“他早就死了，你不是看到了吗？”带土擦了擦嘴角爬起来，“白痴！把一个虚假的赝品、一个凶手当作卡卡西。”
凯原本急切的脚步就生生顿住了，转身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是啊，他在地狱。”凯把他按在地上，气势凌厉，“你给的地狱。”
带土抬肘打在凯的脸上，膝盖一顶把他掀开。凯转头狠狠地看着他，一跃起来就扑上去卡住带土的脖子，胳膊越收越紧。带土扣着他结实的手臂挣扎起来。
“他是赝品，那你是什么？你不择手段，你一意孤行不念情分，你要闹得众叛亲离，你要伤透他的心，你就敢说你还是当年拿命去救他的带土么？”凯满脸的愤怒。
听见他的话带土瞳孔一缩，捏死的双手突然就失了力气。
“作为一个看过他怎么死去的人，他回来我觉得无比庆幸。灵魂是什么？你怎么断定那不是他。他有记忆，有思想，有感情，有理智，他什么都有，灵魂也不会比这些更完整了。在我看来，那就是他。”
带土觉得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好像盖过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膛，闷地发痛。
他嘴唇蠕动着却无法出声。
凯慢慢地松开他，脸上有掩不住的沉痛。
“就算不是，我也觉得是，我会觉得是。我只知道，我看到的就是他。”
凯吐出一口气，伸手把带土推开，按着地板站起身来。
“死掉的人是谁？没有心的人是谁？是他吗？他跟以前一样仁慈，一样理智，一样满心愧疚，一样心心念念都是你。”
带土捂着眼睛颓丧地躺在地上。
凯有些嘲讽地看着带土，“对于你来说，反正把一切罪责推给他就好，这样心里就会轻松了吧？”
“不......”他无力地说道。
“你本来也不在乎他的死活。说什么真的假的。”
“不是。”
“所谓的赝品都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为了能心安理得地牺牲他......”
“不是的！”带土松开手，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
“你以为我很开心，很轻松吗？你以为我就不在乎吗？你以为你只有看过他的死吗？他是我不要命也想救的人！而我每天晚上都看着他再死一次！我根本没有办法！我只能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看他梦魇缠身，绝望痛苦，听他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我却跟三年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你看到他跟以前一样，我看到的都是他受的折磨，他的枷锁和痛苦！我不后悔？我怎么会不后悔......”说到最后他觉得外面的雨仿佛飘进了眼睛里。
“是啊，你后悔的表现就是毫不犹豫地拿枪指着他。”凯语声凌厉，心却抖了一下。
“混蛋！你以为鼬不出手我真的会打中他吗？”带土猛地跳起来，胳膊撞在书桌角上，然后一挥手把书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去。
他粗重地喘着气，抖着声音开口，“我比任何人都在意，我每时每刻都在动摇。我杀了那么多复生者，我一直认为他们是罪恶的，我以为这是对的，琳的死，卡卡西的痛苦全都是因为复生，我坚信我是对的。”
凯拧着眉毛看他，神色复杂。
“可是，那是卡卡西，我明明是为了他，可我又要杀死他......我不知道......不知道怎样才算对，不知道怎么做......”
这像是一个怪异的循环，从卡卡西出发，他既是对的，又是错的。他斩不断这个怪圈，也找不到新的途径。
所以他只能按原来的规则。他否认这个卡卡西的真实性，所以就不用改变预定的道路。可是，看着那人眼里的荒芜，听见他一声绝望的宇智波带土，他就觉得无法呼吸，心脏揪成一团，之前的一切都被搅乱了。
所以那时候蹲在墓地的灌木丛后面，只有他才知道他以什么心情冲上前去挡下那一枪。
是没有心情。
只是本能，身体的本能，不管旗木卡卡西以什么状态站在他面前，他就不能对他的危险视而不见。
而事实上他对他的一切都不能视而不见，他的噩梦，他的恐惧，他在墙角里的颤抖，他绝望地捂着手腕和他道别......
那些提醒着他的迟到，提醒着他的错失，提醒着他的无可挽回。无比残酷，残酷到不能去思考，不能去面对。所以他无力地用赝品这个词语，他慌乱地用冰冷犀利的言辞去欺骗自己。
那些拥抱和亲吻里、从来没有什么真假，全都是情难自禁，全都是无能为力的痛心。
他内心的深渊也好，天平也好，船也好，舟也好，全都被汹涌的情感淹没掉，然后他才看清楚那些纷繁芜杂的全都是为了掩盖真正痛苦的假象。
“所以想着他只是个赝品，就不会痛苦了么？自欺欺人就能稍稍心安一点点么？”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懦夫，带土。”
带土靠着墙深深的吸气，无法回答。
此刻的，上一刻的，无数个深夜的，那么多无法控制的眼泪。
那是他们共同的泪水。
却只有他一个人能流泪。
我没办法，我那么恐慌，那么绝望，那么不知所措。
我让一切变得更糟糕。
“卡卡西......”带土把他的名字绕在唇齿间，像他过去所做的一样。闭上眼睛漫上来的是无边无际的苦楚。
“所以还要继续下去吗？”有个浑厚的声音就在耳边。 外面的雨丝被突然打开的窗户卷进来。
“既然后悔，就不要让自己更后悔。”这句话似曾相识，记忆和现实重叠起来。
带土心里的苦海突然退了潮。
他睁开眼睛，转头看见窗边的高大身影。
“自来也大人？”凯失声叫道。
自来也朝他点点头，然后走到带土的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过去无法更改，但未来取决于现在。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嗯？”
带土垂下头，一眼看见摔在地上的陶瓷碎片，被风吹乱了的书页，还有……
嵌在相框里的泛黄的照片，玻璃碎了一地。斑斑驳驳的依稀看得见他们别扭的笑脸。
他蹲下身清理掉碎片，然后把它放在书桌上。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他说。
“但我总算是来了。”
带土抬起眼来，眸子里一片清明。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