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不朽30

复生au
僵尸梗:活人土✕僵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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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虐,偶尔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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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瞥了那人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走。

俊秀清冷的少年眼神闪烁地看他,欲言又止。

“你......”佐助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没事吧?”

卡卡西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别想太多......”安慰别人不是他的擅长,况且他不知道他能说什么。他因为高傲和固执从来没有叫过这个人老师,即使这是他心里唯一认可的老师。

当真相和往事都掀开来,他才知道这个人弯弯的笑眼里,不经意的叹息里究竟藏了些什么。很难说公平不公平,大抵是不够幸运。

鼬曾经说,纵然有那么惨痛的代价,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复生还给他一个有记忆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他还能奢求什么。

那是他凌厉干练却又温柔平和的哥哥说出来的话,可是卡卡西不会这样说,带土也不会这样说。

他们说,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佐助把卡卡西送到家门口就去见鼬。鼬知道斑约见卡卡西的事情后脸色沉重了些。

“前辈是个聪明人,况且他和带土叔之间的事我们帮不了。”止水递给鼬一杯水,有些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鼬朝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嗯。”

佐助看着那两个人总是相视一笑,总是颇有深意地简单的肢体接触,万千心绪也好,如烟的过往、难测的未来也好,一切都化解在两双温情脉脉的眸子里。

他以为他们是幸运,一直到最后,他才知道,没有谁比谁幸运,他们只是互相懂得,互相理解。

因为爱,所以懂得,所以慈悲。

鼬后来说,他虽然有遗憾,但是不后悔。

可卡卡西说过,每个人都会有悔恨的时候。

所以能够说不的只是对某一些、某一件事情而已。

佐助最终也不知道,他的悔恨要从哪一刻开始算起。也许就是现在,也许早就应该开始了。

“佐助,警卫队的事情怎么样了?”

鼬趁着斑启用利隆的空档安排了佐助对警卫队进行重新编排组织,希望将来能最大限度的利用他能够调动的力量。

“父亲盯得紧,我不能动作太大。并且能够确定会站在我们这对抗父亲的人也不多,除了跟你走得近的,其余人还要好好考虑。万一到时候反水,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嗯。不过斑都见了卡卡西前辈,只怕他很快就会出手。”鼬微微蹙起眉。

“我们可以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止水面色平静地说,“我想现在也是时候了。我的身体状况也稳定下来了。”

鼬有些犹疑地看着他。

“现在还没到开战的时候,斑也不会让伯父贸然出手,顶多不过是监管或是把我送去终结谷吧。佐助可以装作不知情,他的行动不受阻。”

止水捏了捏鼬的手背,又轻声说:“你不是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么?别太担心。”

鼬吸了口气慢慢地吐出来,点点头道:“我知道。”

“这样一来,四代和凯先生他们至少能多一点时间把前辈的事情压下去。况且,卡卡西前辈也需要时间来恢复。”说起卡卡西止水有些怅惘。

“最好的情况,带土叔选择帮前辈。”鼬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觉得他不会是敌人。”止水认真地说道。

“你是对带土太有信心还是对卡卡西那家伙太有信心?”佐助有些不以为然地开口。

止水勾起嘴角,“我对他们两个都挺有信心。”

“我会尽快找父亲谈的......”鼬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整个人都警戒起来。他迅速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侧耳听了一下,猛地拉开了门。

“哇啊啊——”

一个金黄色的脑袋栽在地上,嘴里大声地叫着。

“鸣人?”佐助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走上前去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佐助......”地上的人抬起头,无措地朝他笑。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鼬有些严厉地开口。

“我是去看卡卡西老师的说,不过周围都是守卫他们不让我进去,正好看到佐助就跟着来了。放心,好色仙人和爸爸都跟我说过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种时候你还敢到处乱跑?”佐助交叠着手臂没好气地看着他。

鸣人挠了挠后脑,笑嘻嘻地:“我是担心你嘛。况且我也可以帮忙的嘛。”

“你不添麻烦就很不错了。”

鸣人立刻就急了眼,“你说谁麻烦,我告诉你......”

鼬和止水无奈地对视一眼,由着两个家伙唇枪舌剑。

—————
而此时的卡卡西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努力去忽视心里面的感觉,执拗地把斑的话翻来覆去的咀嚼,越想到后面竟然有些动摇。

这是带土的期望。

不用愧疚不用恐慌不用痛苦。

只要你一个人的牺牲就好。

这是带土的期望。

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天平上。

你根本没有拿来衡量的资格。
......

这是带土的期望,是他想要的过去。

卡卡西才知道他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弥补。他明明可以......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这是错误的,在他看来是错误的。

复生这样沉痛的侥幸,代价太大了。

他还是要让他失望的。

愧疚也好,爱也好,总还是有个是非对错。即使啮碎了自己的心,即使要永远背负沉重的枷锁,即使摆脱不了血腥的梦魇。他还是只能理智地做对的事情。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清清楚楚的黑白善恶,没有明明白白的是非对错。可是人活着,不是永远都能找到折中点,不能永远都是灰色,总有要做选择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判定是非的准则,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他会后悔,他会痛苦,他会一遍一遍地拷问自己的内心。没有人审判他他就自己审判自己。

说到底,还是孤军奋勇地往前走。

卡卡西坐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眼睛,把翻涌的心绪,把喧嚣的情感一点点地沉淀下去。却不可控制地想起来当年在学校门口,有个戴着防风镜的男孩子跌进他的视野里,眉目清晰,笑容明亮。

他说:“对不起啊,我迟到了。”

而卡卡西回以一个不屑的白眼。

那个人总是迟到,他埋怨了很多年。直到以为永别了才觉得,哪怕是迟到了,来了就好啊。

恍惚间又想起他们在并肩走在晚风里,落叶飞舞,发丝轻扬。

黄昏的日光打下来,带土指着地上拉长的影子说:“我长大了,就有那么高了。一定比你高。”

那时候一眼望去,以为未来就是如此,吵吵闹闹,磕磕绊绊,但总归是并肩而行。

而现在呢?

想到这里,卡卡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颤抖不停的手。窗外的阳光透过指缝,什么也抓不住。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起身的时候,卡卡西甩了甩右手以制住那种不受控制的抖颤。纪念日过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这些无法忽视的症状。这具躯壳用起来比以前更困难了。

卡卡西闭了闭眼,心往下沉了一些。或许他的时间不多了。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外面急切的脚步声。

带土面色沉沉的走进来。

“你去见了斑?”

卡卡西轻轻地点头:“嗯。”

“他跟你说了什么?”

“第二次复生。”卡卡西眼睛不眨地看着带土。

带土脸色更难看了,眼睛里复杂地让人辨不清情绪。
过了好半天,他才僵硬地开口,“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卡卡西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一如多年之前。

“你呢?”卡卡西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带土就那么沉着脸,眼神锐利地看着对面的人,却始终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卡卡西弯起眼睛,温润柔和地笑。

“你想要过去,你想要活着的琳,你想要真正的卡卡西,你想要我死。”他面容平静,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温柔。

带土死死地盯着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可是带土,抱歉。我没办法让你如愿。你必须接受事实。”卡卡西蹙起眉,目光凌厉起来,“琳已经死了。她不会回来了。”

“野原琳已经死了。旗木卡卡西已经死了。你的过去早就回不来了。”他一字一句,冰冷而又锋利。

“住口。”带土把指甲刺进掌心里。

卡卡西凝着眉毛朝他摇头:“没有用的,过去就是过去了。你做的那些只会让未来更惨痛而已。”

“住口!”有什么东西被那个人撕碎了,带土惶恐地想拼起来。他想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失去的早就无法弥补,过去的也回不去。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只有你一个人,带土。”卡卡西有些不忍,“就算是一个人的未来,你也应当替我们好好去看,好好活下去。何必那么执着过去呢?”

心里有抓不住在流失着的东西,恐慌堵着喉咙。带土看着卡卡西平静的脸,扣紧了手指。好半晌,他才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么你呢?你怎么没好好活下去呢?”
卡卡西一怔,眼神闪烁起来。

“你怎么像个傻瓜一样去送了死?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要做的事情就会做到,你才是懦夫!你才是赝品!你才是废物!”带土厉声说道。

“是,我是。我做不到,我违背了承诺……可你是英雄啊,你能做到……你也不想看到琳变得像我这样,你不能把她变成这样。你会后悔的……”

“不是的,不是一样的……”

“复生就是复生。你将会得到的也只是个赝品罢了,像我一样……”

“不是!”带土打断他。

卡卡西看着他无奈地叹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活着,你会有个更好的未来。”

“我当然会有!因为她会回来……即使牺牲你……”汹涌而来痛苦和恐慌,他控制不了,近乎疯狂一样地,“反正你不是他,你根本不重要……即使牺牲你也无所谓……”

“不,你是死不足惜……你是……凶手……你把他们都毁了……你是凶手……”带土咬着牙齿压抑内心的恐慌,不惜言辞地指控他。

   他昂着头不去看卡卡西的表情,只听见他不稳的脚步声,然后从模糊的泪眼里瞥见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然后带土揪着头发在墙边蹲下身来,那些因卡卡西的话而抓不住的东西流失完之后,整颗心又被自己的话戳出密密麻麻的洞,里面是空落落的,他伸手一碰那心脏就那么碎了一地。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到底什么不是那样呢?

是卡卡西错了,还是他自己错了,或者是他们都错了。

一切是那么晦暗不明。

可是,他看见地上一滴一滴的水渍,那么直白,跟那些深夜里的眼泪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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