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不朽29
复生au
僵尸梗:活人土✕僵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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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虐，偶尔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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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那边还没有行动，斑却已经对消息的走漏有所察觉，他不担心会进一步扩散，毕竟木叶那一群老家伙都是保守派。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会受到更多的阻碍。所以他给了带土更大的压力，除了要保证卡卡西啊安全之外还要求将他控制在手里。最好是用一些神经性的药品，阻止卡卡西恢复，这样便于后面的行动。毕竟他也是个棘手的敌人。
然而带土的态度越来越敷衍，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上次那个药你没用吧？”斑收到利隆的消息之后就打电话向带土质问，“我听说他看起来好多了。”
带土皱了皱眉，有些恼火地回：“现在不是时候。”
“那要什么时候，等他能跟你对打了？”斑口气不悦地说，“你这是假戏真做了还是戏假情真，嗯？”
“我会找时机的，现在不行，水门他们也盯得紧，就这样。”带土猛地挂了电话。
他想起两个人时常在深夜里进行的搏斗，想起卡卡西把自己塞在墙角哆嗦，想起他在黑暗里握着手腕每天都再死一次，想着这一切他心里就莫名抽痛地厉害，于是沉着脸把斑给他的药剂倒进马桶里。
即使那样想说服自己，那只是个赝品，那是个恶魔，可是他的痛苦，他的脆弱，他的强颜欢笑，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关怀包容，他的受伤的表情......都一一印在带土眼里，让他无比挣扎，无比揪心。
有时候他在睡梦里醒过来，那人就在身边，止不住的温柔和爱意从心里倾泻出来，他就想亲吻他，拥抱他。..
但有时候在黑暗里看着那人，却又按着他的脖子恨不能掐死他。他太像他心里怀念的那人了，让他无法平静，无法冷漠。
而在记忆的深处，在生死的界限里，还有另一个，在等着他看着他。
一切都是乱糟糟的一团。
带土在自己的深渊里挣扎不已，斑的步步紧逼让他越发恼怒和反感。他不禁怀疑斑扔过来的那条绳索其实只是通向另一个深渊。
而斑显然也意识到了带土的态度。也许他比带土本人更清楚他的内心。对斑而言，他的确会走上偏执的道路，也许正是这样他才把泉奈逼上了绝路，但带土跟他不一样，他比他更为纯粹热烈，但同时他又迷茫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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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对他的影响也许会化解那种偏执，也许会让他坚定地走向斑不愿意看到的方向。所以斑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环节怀有质疑，所以他有另一个方案。甚至比这个更好。
带土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肆意爱恨，所以只能动摇他不能控制他。
但旗木卡卡西不一样，那个人的心比带土更好掌握，因为他受的束缚太多了。他自我惩罚一样地给自己背上一道道枷锁，又大公无私地扛起许多责任。
友谊，恩情，悔恨，责任，忠义，还有爱情。他的弱点，太多了。
看起来是淡然而又刚强的样子，他是无懈可击的旗木卡卡西。但是内里，就跟他半死症的躯体一样，千疮百孔，腐朽不堪。
他殚精竭虑地透支着自我，痛楚太过强烈大概就感受不到了，他毫不在乎，早就给自己判了死刑，他是属于坟墓的。
真是个愚蠢又可悲的人，斑叹了口气。像是悲悯，又像是得意。
“引开带土和木叶的眼线，给卡卡西递消息说我在野田屋茶店见他。”斑立即吩咐利隆。
他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而卡卡西没有让他失望。这个男人从不让人失望。
斑坐在卡卡西面前，面容平静，眼睛里带着锐利的光芒：“这是带土希望的，也是你希望的吧，想一想，不用愧疚不用恐慌不用痛苦。我知道生死对于你来说，从来都算不了什么，不是么？如果只是用彻底的死亡来换取救赎，难道不是一种幸运么？“
他的声音近乎蛊惑近乎煽动，“上天对你那么仁慈，只要你一个人的牺牲就好......”
卡卡西抬起眼皮，看进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拧着眉头，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勾起唇角，笑得越来越明显，直到笑出声来。
斑看着他，脸色僵硬了些，第一次觉得有些摸不准这个人的想法。
卡卡西抖着肩膀笑了半晌才平息下来，苍白着一张脸有些讥讽地看着斑，“真是想不到，以杀死所有半死症患者为人生目标的人，认为我们是从地狱归来的怪物的人，把因为私情包庇半死症为其开脱的那些人当作懦弱无知的废物的人，原来那么冷酷那么理智，不过是因为那些人与己无关啊。”
他目光沉了沉，不在意斑寒冰一样的脸色，轻声说道：“为了你的弟弟？真是个仁慈的兄长。”
被人戳到了最隐秘的痛处，被人撕掉冠冕堂皇的高贵伪装，斑瞪着卡卡西目眦欲裂，然后一把揪住卡卡西的衣襟：“你懂什么，下一次复生，才是善良仁慈的灵魂归来的时刻，而你们是罪恶的！”
卡卡西只是冷眼看着他，嘴角噙着嘲讽的笑。
两个人横眉冷对了半晌，斑缓缓松开他，“这些都不重要，你要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个女孩能活过来，你不用再愧疚和自责，带土也不会再恨你。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这样半死不活地煎熬自己的心灵，有什么意义呢，你就这么舍不得这半条命？”
“我......死不足惜。我早就该死了。”卡卡西垂下头轻叹道。
“那你在怀疑什么？怕这只是个谎言，怕那个女孩不能活过来，这你完全可以放心......”斑有些急切，用力抓着卡卡西的肩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卡卡西抬起眼帘，坚定地摇头，“如果以前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那么现在我有了不能死的理由，就为了你口中可能发生的。”
斑愣住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卡卡西的反应出乎意料，他知道卡卡西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从来不会犹豫，何况还是跟带土和琳有关，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你难道不想她回来，不想让带土开心？这是带土的期望。”
“我虽然愧疚虽然没有心跳，不过我还有脑子还没有失去理智。”卡卡西瞪着斑，气势凌厉地开口，“从黑暗的坟墓里爬出来是什么感觉？剖开同类的头颅吃掉他们的脑子是什么感觉？背负着洗不掉的罪恶忍受着活人的敌意是什么感觉？日复一日地注射药剂用一副冰冷的身体活下去是什么感觉.......”
“你不懂，可我很清楚！”他一字一句都是利刃，毫不留情地戳下去。
最后，掩去了一切，只留下倦怠，“这些体会深入骨髓，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斑看着卡卡西浑浊的眼睛，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就算是为了洗脱罪恶感，我也不能把琳拉到这样的世界里。让她安息吧。”卡卡西站起身往外走。
屋子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安静地让人害怕。
“那么带土呢？”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响起斑低沉的声音。
这个男人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斑勾起一点笑容：“带土是怎样想的你知道吗？”
卡卡西伸出去推门的手慢慢地垂下来。
“第二次复生。”斑按着桌沿站起身，“对于他的意义其实是一道选择题。你？还是野原琳？你知道他怎么选的吗？”.
卡卡西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转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开口，“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
“我早就知道答案。”
他早就知道答案，从带土把他绑上车，从那人温柔里的阴郁，从那人言辞里的冷酷......
他早就该知道了。
可是，心里总是有着不该有的眷恋和期待，那些拥抱和温暖，让人心醉。
明明知道这样的题目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明明知道他没有任何资格，可是，心里那点火星像他苟延残喘的生命一样一直灭不了。
而斑在逼他看清残酷的真相，逼着他熄灭一切，包括生命和感情。
“你以为他选那个女孩子？”斑戏谑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希望他能转过身来，想看看给他不切实际的期望他的表情会有多有趣。
卡卡西蓦然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抖着嘴唇，“他......”
那人曾经说让他好好活下去，那人曾经拥抱他说要为他肃清这个世界......带土的音容和笑貌，柔情和依恋，涌动在心里，那些从来不敢正视的奢望鲜活起来，要吞噬掉他。
“你的答案错了。”斑慢慢地朝他走过去，“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天平上。”
斑意料之中地看见那人肩背都僵硬了，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因为他认定你是杀人凶手，你根本就没有拿来衡量的资格。”给予不切实际的期望之后再拿走它，这让斑有种玩弄别人的乐趣。
他成功了，卡卡西想。
固执地燃烧着的火苗被彻底熄灭，此前的那些翻涌的希冀消散得干干净净。蚀骨的寒凉，深沉的黑暗汹涌而来掩盖了一切，让他毫无办法。然后是心脏里尖锐的疼痛。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斑势在必得地说给他时间，让他好好考虑，然后又任由他好心地送他出了门。
走在明媚的日光下，然而有着死去的身体的人拥有一颗无法温暖的冰冷的心脏。
卡卡西没有拉上兜帽，就这么机械地往前走，也没注意到路边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提了尖刀冲上前来。
“卡卡西！”有人揪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一边，“你是不是傻了？”
“他是由我们看管的，都回去吧。”那人声音冷冷的。
“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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