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楚

仰卧起坐状态,随缘填坑随缘补档不发文包

【带卡】不朽37


复生au
僵尸梗:活人土✕僵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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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虐,偶尔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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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半夜的时候,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来人随意裹了一件白大褂,亚麻色的头发松松地垂在脑后。她的脸色稍显凝重,拧着眉毛,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师父。”年轻的女孩子抱着病历本远远就看见了纲手。
“他在哪?”纲手朝她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本子一边翻看一边问。

小樱立即把她领到卡卡西的病房门口,并抬手轻轻叩门。然而里面好半天也没有响动。纲手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抬脚就踹开那道无辜的房门。

小樱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一个面目阴沉,眼神犀利的人站在她们面前。

“不要太得寸进尺,我肯让你们见他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带土语声冷冽,寒眸如水。

纲手挑了挑眉毛,嗤笑一声,“你是他什么人,你就有资格决定他的事了?不久前不是还说不认识他吗?”

带土僵着脸瞪面前言辞犀利的女人,眼光如刀,透着森森冷气。这女人当然是准确无疑地戳中了要害,无法改变无法弥补的过去是他心里最深的一根刺,连自己也碰不得的。

带着伤痕的脸一露着阴沉的神情愈发显得狰狞,再加上那样狠戾的目光,让人觉得脊背发凉。然而纲手到底是长了他们一辈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有些挑衅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让带土心里的恼怒又加重几分。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你们都搞清楚,他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有我在,你们休想利用他做任何事情。”带土抬起下巴,眼神凶狠而坚决。

卡卡西坐在病床上,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凝视着带土挡在门口的背影,心尖一抖,觉得说不出话来。
带土和纲手就这样僵在门口,空气凝固了一般,让人觉得煎熬。

最后卡卡西叹了口气,柔声说,“带土,你别闹了,让纲手大人进来吧。”

带土皱起眉,无奈地侧过身,把纲手让进来。

纲手拉了拉衣领,在带土带着敌意的视线下快步走到床边,干练利落地把卡卡西按在床上,一边动手给他检查一边朝带土吼,“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带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小樱推到门外,一扬手就关上门。

“我为什么要出去,做检查也好,谈话也好。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纲手咬着牙齿瞪过去,恼怒至极的样子。

“算了,纲手大人,就让他在这里吧。”卡卡西撇了一眼带土说道。

“你就由着他吧。”纲手甩了甩头发低下头,轻轻按着卡卡西脖子上的伤口。

“搞成这个样子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抱歉。”卡卡西觉得无法直视她的眼睛,肠胃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拧紧。他知道接下来他必须要说什么。

“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一有事情还不是要我操心......多亏没有打到脊椎......”纲手一边看他的伤口一边念叨着。有些字吐地特别重。

卡卡西能感觉到她在尽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她用零零碎碎的话语和绷紧的脸来掩饰着自己的内心。但那些掩饰和带着薄汗的手指出卖了她。卡卡西感觉不到她指尖的温度,但能猜到,一定是冰凉的。

他扣了扣手指,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

“对不起。”他说得近乎平静。但站在不远处的带土清楚地察觉出来,那种平静之下其实是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该答应他的,带土的眉毛越拧越紧,心里开始发慌。

“说这个有什么用,还不如别把自己搞成这样。”纲手低着头,没有看卡卡西。

“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卡卡西揪着被子,喉结动了动,牵动脖子上的伤口,疼痛让他觉得安心,带给他莫名的快意。

“自来也老师......不应该是这样的。对不起......”他能记起见到的最后一面,狰狞而血腥,那一刻,大约是恐惧多过了悲痛,这样想着,心里的罪恶感又多添几分,他好像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

纲手依然垂着眼帘,眼睛隐在头发的阴影里。这样的角度,她正好就看见卡卡西放在被子上的手,苍白修长的指节绞着被套,她知道这双手拼命地脱离主人意识的控制,也许下一秒细微的颤抖就会变成不可控制的痉挛。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搅在一起,喉咙和鼻子又酸又痛,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低哑着嗓子开口,“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卡卡西摇头,“不,这不是一回事。”

   “但这是事实,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健康而又幸福地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辜负了朔茂,也辜负了你。”纲手抬起眼皮,浅褐色的眸子里带着些湿意。

    纲手看着卡卡西的嘴唇动了动,还没等他开口就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想说这跟我们无关是吧。”

    卡卡西闭上嘴不回答,站在门口的带土却觉得心里有座冰山在崩塌,寒气一点点地发散到四肢百骸。他伸手抓着门框,慢慢地靠过去。跟谁有关,这答案他再明了不过,

“到底有关无关,到底是对是错,要怎么去界定?我只知道,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同伴,只要你还是旗木卡卡西,你就是我们的同伴,就是我们会拯救的人,会为之悲伤痛苦的人。你是个坚强仁慈的孩子,别因为愚蠢的念头让我们更担心。”纲手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治疗,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并肩作战呢。”

卡卡西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靠在枕头上,心里又有些暖意又透着寒凉。

只要我还是旗木卡卡西,我还是吗?就算我今天还是,那么明天、后天呢?

“好了。”纲手看他怔怔地坐在那里,按了按他的肩膀,“首先我们来说一下你的身体状况。痉挛,皮肤表层感觉弱化,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告诉我实话。”

卡卡西皱眉回想了一下,“闪回,闪回越来越多了。偶尔会头痛。”

“睡眠呢?”

卡卡西顿了一下。

“那种东西不打镇定剂根本就没有。”带土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纲手眸色暗了暗,“我看了你的各项身体数据,还有脑电波图。波动很大,神经替林的调节作用很不理想。目前的治疗只能初步防止情况的恶化,我会再跟小樱好好研究一下。你先把伤养好。”

“嗯。”卡卡西点点头,“这方面我相信你们,还是说说木叶现在的情况吧。”

“半死症社会回馈计划在木叶推行不下去了,半死症患者现在处于监管状态。”

“集中的?”卡卡西皱起眉头。

纲手摇头,“依然由监护人看管,不过警卫队和志愿军时刻都盯着。”

“软禁啊。”卡卡西知道事情的起因肯定是他。

“顾问团咬着自来也的案件不放,民众也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木叶都有好处。卡卡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记得自来也是怎么......”

卡卡西望着她摇头,“不记得了。”

“你说闪回次数增多了是吧?”纲手心里有根弦莫名地松了一点。

“是。”

“可是你对自来也的事情还是没有丝毫印象。”

“是。”

纲手有些用力地按着卡卡西的肩膀,“要有信心,这说明事情很可能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你会洗脱罪名的。”

卡卡西垂下眼睛不看她,哪怕是千分之一的侥幸他都不愿意抱的。何况怎么样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纲手心里清楚他是不可能那么轻松地把自己择出去,但好歹劝住他不要乱来,别的事情自然只能徐徐图之。

“现在,跟我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没有离开木叶,一直都没有,一开始我去了短册街呆了两天,那边比较偏僻不会那么快找到,后来我一直呆在公寓里,一楼有个锁着的储物间。”

“所以你就一直看着我们发疯一样地找你?卡卡西,你真他妈......”带土咬牙切齿地开口。

卡卡西低声道,“抱歉。”

带土:“你去调查宇智波斑了?”

卡卡西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嗯。”

“就猜到你会这么做,所以,有什么发现吗?”带土眼神深邃,远远地看着那人的脸。

“没有。”卡卡西摇头,“他太谨慎了,我根本近不了身。”

“那别的宇智波呢?”带土把手揣进裤兜里,看似随意地靠在门边。

卡卡西别过脸,继续摇头,“也没有,为了隐藏行踪我不能太靠近他们。”

带土摩挲着兜里的手表,那是在宇智波的建筑里捡到的卡卡西的东西,他眼神暗了暗,低声说,“是吗?”

“嗯。”卡卡西波澜不惊地答。

“然后呢?卡卡西。自来也回木叶之后,你见过他么?”纲手问道,“还有,小樱查出来你近期注射过蓝色赦免,是注射不是吸食,所以是强制的吧?你碰到什么人了?发生了什么?”

卡卡西的表情突然就僵硬了,然而只是很短的时间又缓和下来,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

“见过。那时候我又去了短册街的地下室里。刚从那里出来就在街角遇见了他。我打不过他,他把我押着说要送我去见水门老师。然后警卫队在附近巡夜,自来也老师就拉着我躲他们,我趁着他的注意力在警卫队身上就溜掉了。”

“那是什么时候?”纲手咬着指甲问。

“14号。”卡卡西答道,“您什么时候联络不到自来也大人的?”

纲手回想了一下,“十三号白天水门跟他联系过,他说有了点线索,晚上去查看一下,那就是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

“后来呢?”带土问。

“后来我沿着反方向走,遇见了几个穿制服的人没有躲过去,他们把我绑上车,带到附近一所房子里。刚进去,自来也老师就跟过来了,他拖住了那些人,让我先走。”说到这里,卡卡西捂着眼睛仰起头,“我以为他脱身是没有问题的......”

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可是我错了,他受了很重的伤。那些人一直盯着,我没办法联系水门老师。只能暂时把他安置在短册街,然而16号的时候在那间毛坯房里,出现了一群蒙着脸的人,他们逮住我注射了蓝色赦免然后就离开了,只剩下重伤的自来也大人,还有我。”

卡卡西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安静地让人窒息。

过了很久,卡卡西压着声音开口,“大概就是这样,之后的事我不记得了。”

“一开始穿制服的是斑的人吧?那么那些蒙脸的是什么人?”带土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不清楚。”卡卡西垂着眼帘。

“他们穿的什么衣服?”

“西服。”

“活人还是复生者?”

“我感觉不出来。”

带土拧着眉毛没有说话。

“这就是全部的事情?”纲手问道。

卡卡西点头,“是的,其他的我没有印象。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带土了。”

“这件事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那是些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你失去意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会好好调查的,要是想起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

卡卡西点头。

纲手站起身,望着他欲言又止。

“纲手大人,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替我跟老师和师母道歉,告诉他们,我不会让他们担心了。还有凯,说我承认他比我多赢一局。”他弯起眼睛,笑得温和柔软,“还有跟天藏说......”

“说什么说,以后自己去说,又不是不见面了。”带土猛地打断他。

“也是啊。”卡卡西扬了扬眉毛,眼神有些飘忽。

纲手走了之后,带土目光沉沉地看着卡卡西,“卡卡西,你......”

“怎么了?”他神色自若地看着带土的眼睛。

带土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露出一点笑容,“没什么。睡觉吧,我看着你睡。”然后他把卡卡西按进被子里,下巴磕着自己手背伏在床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卡卡西知道也拗不过他,顺从地闭上眼睛。然后自来也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他的声音也一遍一遍地响在耳边。

他说,“要记得你是谁。”


纲手见完卡卡西已经是深夜,然而还是匆匆去找水门。隐藏在暗处的人看着她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发出消息。
收到消息的人不少,有团藏也有斑。

团藏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对面是顾问团的几位成员,一个个都僵着脸。

“水门一定是一心包庇那家伙,可是他现在是木叶最大的危害,不管是作为僵尸,还是作为斑发起第二次复生的工具,都应该死。水门还年轻,三代迂腐软弱,纲手是个女人,他们的做派迟早毁了木叶。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是杀了旗木卡卡西。”

“我同意。这也是民心所向。”

“可是水门......”
“他不考虑我们的意见,我们又何必考虑他的意见。瞒着他先动手最好。”团藏目露寒光。

剩下的人权衡利弊都同意了团藏的做法。于是商议好他们给水门施压,掩护团藏的行动。

团藏眯着眼睛有些阴鸷地笑,是杀人容易还是保人容易,显而易见,况且备不住那还是个想死的。当时的协定也是局面僵持的无奈之举,不过总是他的胜算大些,他一定会赢的。

而斑这边倒没那么紧张,他知道还有些时间,现在也不急着把工具抓在手里,因为总是要节外生枝的。

“他一定会来的,来送死。”电话里的人声音有些嘶哑,发出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死当然要死得有价值,那家伙倒确实是会这么想的人。”斑嘲弄地说道。

“鼬那家伙有什么动静?”

“还为了那个半死症跟富岳不对付,最近没有跟水门往来,估计顾不过来吧。他倒是沉得住气的,整天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让富岳给我看好他。别坏了事。”

交代完他就挂了电话。

外面有一勾月亮挂在天上,雾蒙蒙的,让人无端觉得怅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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