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不朽39
复生au
僵尸梗
绝望的双更
======
黑云沉沉，风卷着沙尘和落叶肆意纷飞。
如果是个晴天，那么此刻就该是朝阳最为耀眼夺目的时候。然而昏暗的天色压下来，比迟暮还要沉重。
卡卡西站起身来，仰头去看翻滚的黑云，好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一头银发被风吹拂起来，柔软的发丝蹭着皮肤，即使感觉不到那种微妙的触感，但是仍然觉得像是很多年前站在新绿的草坪上，带土和琳远远地在向他招手。
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他把手枪举到太阳穴，之前那些喧嚣的心绪都不见了，现在反而出奇地平静。
旗木卡卡西是个失败者，犯了无数错误，伤害了很多人，一生在悔恨痛苦里挣扎。可是临到头的时候，总还是有那么些好的回忆的。
眉目温润的父亲手掌的温度，琳弯成月牙的笑眼，水门老师的耀眼的笑容，师母柔软的怀抱，自来也戏谑里带着温情，纲手横眉怒目里藏着的温柔，凯不动声色的关切，天藏的敬重……
还有带土，他的固执与天真，温柔与强硬，宽容与忧虑，他的眼泪与拥抱，亲吻和表白……
他的一切都在他心里。
然而那些被愧疚掩埋的眷恋和爱意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
年少时一同意气风发，争执吵闹过，成年后也有过朝夕相处，生活静好的时候。
已经不能奢求更多了。
他没有遗憾的资格。
唯一的遗憾，唯一的……大概是……
那时候带土指着两人的影子说他会比他高，可惜没有告诉那家伙，他的愿望成真了。
你确实比我高，一厘米。
卡卡西牵起嘴角，笑地比任何时候都真实。
“卡卡西！”
手指扣着扳机正要用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卡卡西转过身去就看见带土满脸慌乱地站在林子边上，离他有几十米。
带土远远看见那场面，四肢百骸都被密密麻麻的冰碴子给穿透了，又痛又冷，他几乎要站不稳。
跟在他身后的止水看了一眼地上的大蛇丸，敏锐地发现子弹不是从卡卡西的角度打的。他抬头一看，不远处那间屋子正是最佳的射击点。
“鼬。”止水沉着脸向他示意。
鼬立马就明白了，卡卡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人配合他，既然跟他行动一致，那就是同意了他的死亡，或者根本就是要他死的。
“也许……是团藏……前辈也许跟他达成了什么约定……”止水想了想，脸色一变。
带土嘴唇抖了抖，死死盯着卡卡西。
“带土叔，稳住卡卡西前辈。楼里有根的人，交给我们。”鼬按着带土的肩膀，然后两个人钻进林子里，打算从树林里绕过去。
“卡卡西，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别闹了。”带土故作轻松地说道，还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
他抬脚就要往前走，刚迈出去一步卡卡西就冷冷地开口，“站在那里别动。”
带土浑身一僵，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卡卡西……你在做什麽呢？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你说你相信我的，你说你会跟我一起去看未来的。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嗯？”带土提高了音调，鼻子发酸。
“你要丢下我了？你不等我了？我只是迟到了一点点，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他嘶哑着声音，眼睛里水汽蒙蒙的，委屈地像很多年前那个天真的孩子。
“带土，对不起……”卡卡西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听对不起！”带土的眼泪刷地掉下来，有些失控地朝卡卡西说道。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在卡卡西面前流泪，这让卡卡西觉得心碎。
昏暗的天幕下，黑云翻滚，他们仿佛身处地狱。
过了好一会儿，带土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着开口，“你现在明明不用对不起我的。放下枪，好不好？”
带土用那种充满期待与希望的目光看着卡卡西，亮晶晶的眸子，让人不忍打碎。
卡卡西左手揪着自己的衣袖，满脸平静，最后在带土期待的目光里缓缓摇头。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这是最后的……”他的冷静笃定让带土胆战心惊。
“别这样……卡卡西……别这样对我……”带土的泪水决了堤。
“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哭包。别哭啊。”卡卡西的声音缓和下来，目光温柔如水，“你知道我本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的情况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情发生。何况还有斑在虎视眈眈。”
“我看不到未来了，可是我能让你的未来变得好一点，有你替我看就好了。”他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带土觉得那是一把锋利无情刀，戳在他心脏里，搅了个透。
“不，没有你还有什么可看的，你不是最懂了吗，被人托付替你看世界什么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你不明白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怎么能要我看着你死两次？”
然后他咬了咬嘴唇，急迫地说，“一定还有办法的啊，纲手会想出办法来的。至于斑，我说了我会阻止他的，你不是答应了要相信我吗？虽然活下去是困难一点，但你是天才啊，你怎么能认输呢？听话啊，你放下枪。”
卡卡西望着他有些悲怆，“那么琳呢？自来也老师呢？”
带土呼吸一窒，铺天盖地的恐慌和无力席卷而来。
“已经发生的就是发生了，你说得对，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了。我的罪够多了，就当是让我解脱吧。”他眼神里的荒芜决绝像是死刑的判决。
带土揪着衣襟，觉得肝胆俱裂，他通红着眼睛哽咽道，“我求你，卡卡西。求你……”
“旗木卡卡西早就没了，我也不值得你伤心，带土，你会忘记这些的。”
“你不相信我。”带土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心里一片荒凉。
“我爱你啊！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啊！你是我的卡卡西，永远都是。”带土止不住地哭，几乎要背过气去。
卡卡西看着他，心里水火交融着，又是滚烫的情意，又是寒凉的现实，卡卡西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还是轻轻地摇头，“那个人并不是我。”
带土哑着嗓子无法开口，满脸泪水地望着卡卡西。
“你不相信我……”带土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一睁眼那双水光粼粼的眼睛里透出凌厉的目光，他利落地从腰里摸出了手枪抵在下巴上。
“来吧，看看是谁更快。”带土满是泪痕的脸上勾起一个笑容。
“带土？”卡卡西心尖一颤。
“你想死，想解脱，那我陪你。”他说得无比自然真挚，就像在说要陪他去登山。
“你把枪放下。”卡卡西皱起眉。
“你放我就放。”带土目光坚定，扣着扳机毫不相让，“不管是复生的过去，还是站在这里的现在，情况都一样。我是能救你的人，而你是能救我的人，要么一起生，要么就一起死。”
卡卡西怔愣在那里，面前好像有一双手，不顾灼烧的痛楚伸过来拉他，要把他从地狱的烈火里拉出来。他不出去那个人就会扑进来，两个人一起烧成灰烬。
他几乎就要动摇了，他几乎就要牵着那双手，去看人间。
可是一抬头，黑沉沉的天，一层一层的云，呼啸的风，随时会倾泻而下的雨，一切好像都在提醒他。代价太大了，他不能再赌上更多。下一场雨，也许会毁了一切。到时候，连死亡都没有意义了。
卡卡西闭上眼睛，慢慢地移开手枪，他说，“放下枪，带土。”
带土松下一口气，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发软。他舔了舔嘴唇垂下手。
就是枪口对着地面的那一瞬间，卡卡西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的手腕，一抬手。
子弹擦着皮肤飞过去，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带土松了手。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五脏六腑一瞬间结了冰，在看到卡卡西举枪对着他自己的时候那些冻住的器官全部碎成冰粒儿。
“不！卡卡西！”带土嘶吼着摔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卡卡西眉间都是不舍和悲怆，诀别一样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食指开始往后拉。
“你真的比我高了啊。带土。”
那句话刚说完，压抑已久的天空终于被撕裂开，豆大的雨点一滴滴地砸下来。
带土的眼泪被裹在雨水里，消失了踪迹。
Tbc.
对热度很绝望……
完全没有动力更文了
大概是拖太长了吧……后面还是尽量精简一点，争取快点完结……
算了，还是好好学习(哭唧唧)……有心情再来更一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