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不朽42
僵尸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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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的夜空里悬着一勾弯月，空气里是静寂清冷的气息。那两个隐在暗处的人像是影子一样悄无声息，连呼吸声也听不到。卡卡西一直等，心里思绪万千的竟然全都不是当下的事。
只有一些渺远的记忆，一点虚无的感念。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静寂的空气里突兀地传来拉门的声音，然后是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卡卡西回过头，看见带土高大的身影。
“带土？”
“我们回去说。”带土抓着他的手，转头对藏在阴影里的人严肃道，“看好他。”
两个人匆匆赶回住处，带土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足够安全，才拉着卡卡西进了屋子，锁好门窗。
“现在可以说了吧？”卡卡西盘腿坐在沙发上。
“很晚了，先睡觉吧。”带土没有看他，很认真地收拾东西的样子。
“带土。”卡卡西有些无奈地，“总不能没有一句是我能听的吧？”
“关于自来也老师的事情，他说了吧？不然也不必谈那么久了。”
带土点点头坐下来，脸色复杂地看着卡卡西。
“怎么？他说确实是我？”卡卡西淡淡地问。
“不是。”带土立马就回答，“我早就说过跟你无关。”
带土坐到他身边扣着他的后脖子，认真地说，“这是一个协议，准确来说，是一个赌局。你的命是赌注，自来也的命是前提。”
卡卡西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垂下眼睑想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有些冷地问，“另一个玩家是......团藏？”
带土阴沉着脸点头，“一开始他暗中帮了大蛇丸，让你们被抓捕，但实际上他的目的和大蛇丸不一样，他想要你们死。”
“所以后来阻挠大蛇丸寻求斑的帮助的也是他，两方僵持不下。”卡卡西回想起被囚禁的日子，拧起眉头。
“他们的矛盾在你的命，对于自来也却不是，于是他们杀掉自来也，并且给你注射蓝色赦免，在这样的状况下同时放手，赌你的死活。大蛇丸断定你会再找上他，他有把握再次活捉你，团藏却坚信要一个求死之人死比保住他的命更容易。两边都是有把握的。最后却都没能如愿。”
带土把卡卡西的头按在肩膀上，轻声说，“赢的人是你。”
卡卡西还记得蓝色赦免奔腾在身体里的感觉，喧嚣的大脑，翻涌的理智，嗜血的欲望，眼前缤纷破碎混乱一片。
他看不到那个玩世不恭戏谑洒脱的人的样貌，却一直听见他浑厚的声音。
他说，“卡卡西，要记得你是谁。”
无论发生什么，记得你是谁。
那些痛苦艰难的自我认定的意义突然明晰起来。要记得你是谁。
可是卡卡西没有做到，他一直都没有做到。
他不是赢的人。他输掉的东西多到数不清。
“我知道，这样并不能就消除你心里的负罪感。可是有了真相你也该轻松一点。自来也跟我说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还有未来。”带土抚摸着他的后脑的发丝。
卡卡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带土，“我知道。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那是他跟在水门身边最初的信念，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带土，失去了琳，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好像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但那时候从终结谷回来，他隐藏身份万般艰辛地活下来。
只因为这是木叶，这是一切的起源，是他一生中所有转瞬即逝的幸福的起源。它被笼罩在复生的阴影里的时候他怎么也无法袖手旁观。就算他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但还有那么多满怀着梦想和希望的家伙啊，有久别重逢的止水和鼬，有别扭却重情的佐助和鸣人，有倾尽心血的老师，还有半脸伤疤阴郁又带着渴望的带土。
虽然有过那么多的迷茫和阴郁，绝望和恐惧，然而从那时候到现在，其实一样。
守护木叶，依然是扎根在心底的信念。
“其实现在你根本不必要做什么了。”带土明知道他是不会听的，还是说道，“只要躲起来，只要斑找不到，保证第二次复生不会发生就好。你作为靶子根本不应该去冒险。”
“逃避它和打败它，怎样才是真正的胜利，你比我清楚。”卡卡西平静地说，“这些事情，我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你早就知道了。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带土蹭地一下跳起来，黑着脸大声说，“你想说什么？为难？我要是为难现在就不会在这里！”
看着卡卡西脸色苍白地抬头，带土吐了口气，声音缓和了许多，“我说了多少次了，无论怎样，我是要跟你站在一起的。而且像以前一样，我要肃清这个世界，我要创造我们一起去看的未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那也是我想做的。我拦不住你，也没真的想拦你，只是希望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放弃我，要跟我在一起。”
他曾经偏执地自我欺骗，他曾经逃避现实，可是，他记得最深刻的是他曾经真正失去过，真正面对着彻底失去，真正去正视他失去的那些东西，才发现，仅有的一切已经是多大的仁慈。
带土那双坚定的眼眸里清澈见底，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卡卡西看得心里发颤，在灰蒙蒙的月色里，他那么明晰的渴望，再度翻涌而来。他答应过要活下去的，也敢于向残酷的现实抗争，可是最后的结局也许更残酷，他不能不无所顾及。
“你答应过的。”带土满怀期待地盯着他。
卡卡西弯起眼睛笑，“嗯，我记得。”
“那好！我们一定会赢的，斑那老头子肯定斗不过我们！”带土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卡卡西点头。
“不过......”他敛起笑容，“我想知道兜用什么条件跟你做交易的，他的筹码是什么，他想要什么？”
带土的笑容僵了一下，挥挥手，“这个不太重要，小事情而已。很晚了，我们先休息。”
“跟我有关吧？”卡卡西平静地看着他。
带土沉默。
“真的就不能告诉我？”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妥善处理的，相信我。”带土认真而又诚恳。
卡卡西盯了他半晌，最后点了头。
弄清了自来也的事情，带土便派了人手去搜集证据，力图洗清卡卡西的罪名，也通知了水门他们。静音又来检查过一次，开了药抑制卡卡西不时出现的痉挛现象，检查之后说他的身体状况有显著好转。带土听了特别高兴，把卡卡西的药按毫克配好，翻来覆去地摆了又摆。
“那又不是插花，也不是拼盘，你折腾它干什么？”卡卡西正翻看从水门那边传过来的资料。
“我没办法啊，你又不能吃东西，我不能做一大桌豪华套餐表达我的心情，就只能帮你弄弄药剂啦。”带土把最边上的瓶子往后移了一点，委屈道。
卡卡西扶额，带土做的豪华套餐......嗯.....还是让他摆摆药瓶吧......
他们很早之前就发现宇智波斑在木叶暗中联络复生者，卡卡西猜测，随着半死症患者社会回馈计划施行，复生者和当局的关系愈发紧张，他是准备激起复生者的不满情绪，有利于第二次复生的进行。
这当然不会是他仅有的手段，他这么多年培植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不光是掌握在富岳手里的警卫队，他把自己的人以志愿军的形式融进木叶，要把将会发生的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不像水门要焦头烂额地应付上级和群众，他悠然自得地隐藏在宇智波富岳的后面，活像个与世无争的老者。
“说起来我查到宇智波泉奈的时候还相当惊讶。宇智波斑啊……那个人身上的落寞气息被与生俱来的高傲掩饰地太好了。”
带土不置可否，他待在斑身边很多年，除了摩挲着那个血红色坠子的时候，那个人都是强势果断无懈可击的。
可是，没有人是无懈可击的，他跟他们一样，他的弱点几乎让人觉出一种揪心的不忍来。
“事实上他不过是，跟我一样吧。”卡卡西仰起头，四月的天气，明媚的阳光，落英缤纷，前尘往事恍如梦境。
记忆里的草坪长绿，记忆里的日光永恒，记忆里的笑靥不灭。一切没有穷尽的时候，一切却也没有重现的时候。
“不一样，他从来不后悔。”
后悔不是有用，而且让他们看清楚来路与前方。那个人总以为能战胜一切，死亡也不能阻拦他。可是他没有去看，有些东西他早就彻底失去了。
带土觉得背上要冒出冷汗来，只差一点点，只差了一点点，他就跟那个人一样，什么都留不住。也许那时候他也会蛮横地忽略真实，固执残酷地去战胜他认为的一切阻碍。
好在他比较幸运，是他赢了。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那个脸色白得过分的年轻男人露出一点不常见的无措神情。
“抱一下嘛。”带土搂得更紧。
纵然只是冰冷的躯体，可却拥有让他的不安和怨怼都消融的温度。
那个以为能征服一切的男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怀里这个人和他站在一起，他也能征服一切，他会赢，一定。
在那些澄澈如水的春日里，他们的平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频发的复生者骚动使自来也案件的程序减慢了速度，已经行动起来的鼬和止水开始规律性地递来消息。
摸着手腕上的刀痕，卡卡西想，那个日子临近了。
Tbc.
终于快要正面刚了，刚完就结局。这文写了这么久终于要收尾，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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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拖了这么久。而且还很短。但最近真的特别忙，非常忙，所有事情突然就堆一起了。
虽然这么忙但还是决定五一去上海cp20浪，看到钢炼画集我忍不住啊！看到卡卡西漫画我忍不住啊！还有切嗣papa的本儿！果然还是空寂不住记几……
